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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Chapter17


    杜茹不好意思起来,“这孩子,说什么呢。”

    “阿茹,你去烧点热水。”桑正平叫她,“再多煮点汤粥。”

    桑家这房子是四室两厅,桑正平和杜茹的卧室,桑攸卧室,还有就是客房和书房,都有床,可以给迟昼暂住。

    他忙着给迟昼去收拾床,杜茹进了厨房,客厅就剩下桑攸和他。

    “你……好点了么?”桑攸咬了咬唇,慢慢靠近。

    迟昼半靠在沙发上,白皙清隽的脸上带些不正常的潮红,他半睁开眼睛,声音沙哑,“好点了。”

    呼出的气流似乎都是滚烫的。

    “量体温了吗?”桑攸问。

    迟昼伸出一只手,把她软软的小手搁在了自己额上,桑攸被他动作惊到,注意力却很快被额上滚烫的温度吸引过去了。

    至少有38度。

    “要不要去医院?”桑攸有些急了,持续高热的话,脑子都有可能被烧坏,不是闹着好玩的。

    迟昼抬眸,看到她的表情,忽然有些想笑,“看过了,没事。”

    桑攸穿着浅粉色的睡衣,趿拉着毛绒拖鞋,弯着腰,目光温纯,担忧的看着他。

    她指尖落在滚烫的额上,像是大漠里仅存的一汪清泉,清凉又透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他唇舌异样的干渴。

    桑攸直起身子,收回手,杜茹给他倒过一杯热水。

    发烧时人缺少水分,白粥和汤都是很合适的食补,迟昼可能真的饿了,吃饭动作却依旧斯文,等一切收拾好后,桑正平也把房间收拾里的床铺收好了,迟昼简单在客房自带的浴室里洗了个澡,折腾到十一点,众人方才睡下。

    桑攸睡在床上,看着外面星空,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情。

    小时候的迟白,曾经也这样和她同吃同住过一整年,她熟悉他的作息,饮食和喜好,甚至每一个习惯性的小动作。

    迟白刚走时,她在家,有时看着看着动画或者抱着布偶过家家时,想念他,想念到忽然就会哭出来,心疼一皱一皱的,想一颗干枯掉了的苹果核,小孩子的世界只有芝麻那么一点点大。

    迟白走了,对桑攸而言,她的芝麻在那天被拿走了瓤,只剩下一层空瘪的枯壳。

    她偷偷跑出去过,对流星雨许过愿,“希望让哥哥回家。”

    时隔八年。

    流星的许愿似乎来得有些太迟。

    *

    “攸攸,爸妈上班去了,午饭你就自己做一下,口味做清淡一点,记得叫阿昼吃药。”

    第二天,迟昼自然请了假,不过一高放的大周假,第二天恰逢放假,上完上午的课就能回家了,桑攸记得爸妈交代,绕到菜市场买了点菜。

    回家,拿钥匙开门,她环顾了下四周,试探性叫了声,“迟昼?”

    没人应答。

    桑攸轻轻敲了敲客房门,依旧没人应。

    桑攸心里沉了沉,索性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好在床上有人,他睡得很沉,陷在深灰色的被子里,面颊苍白又清俊,梦里薄唇抿成了一条笔直的线,漆黑的额发有些凌乱,覆盖住了眼睛和长长的睫毛。

    “迟昼。”桑攸在旁边蹲坐下,伸出手,想探探他额头。

    她的手腕被攥住了。

    他似乎还有点没清醒,力气不大,只是松松握着,漆黑的眸子比起平时多出了几分迷茫。

    某种懵懂而温顺的神情,在清醒的迟昼身上绝不会出现的。

    “吃饭了。”桑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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