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嘿嘿笑了两声,只做听不懂张氏的挖苦。其他人看着她们妯娌间不咸不淡的针锋相对,也都笑了笑,然后很快把话题岔开了。
而相比较斐家的其乐融融,皇帝的御书房那里气氛就有些冷凝了。恰好今日皇帝召见了刑部尚书魏仁、户部尚书张哲和林老爷子这个吏部尚书,皇帝正在借由江南科举舞弊贪污案敲打他们三个。
太子让吉祥匆忙回宫请旨时,他们三人都在场。吉祥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皇帝便下了旨,这事情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也有点不符合人情世故,但三人都是老狐狸了,此时皇帝正值气头上,他们并没有开口反对去触那个霉头。
等齐染、刑案和周文回宫把陆家的事如实陈述一遍后,魏仁和张哲虽震惊但他们和陆家牵扯不深,倒也不怕受到牵连。但林老太爷不一样,吉祥回禀时并未提谁撞了陆家陪葬的马车,现在陡然从齐染口中听到林悦的名字,林老太爷只听得心惊肉跳。
虽不知林悦为什么会和林家其他人走散,单独从南街而过,他敢肯定齐染口中的林悦林公子绝对是他那个让人操不完心的林悦。这林悦自打上次落水事件后备受打击,言谈举止常人实在是难以理解。
正当林老太爷感到头大时,只听齐染的声音徐徐而来:“父皇,这位林悦虽说是白衣之身,但若不是他果断出手,我们怕是要被陆家给扣上不敬死者的罪名,会引来其他人围观者的非议。”林悦拿剑看陆老夫人棺材的事是瞒不住的,但这事怎么定义,就要看他在皇帝怎么说了。
皇帝听了这话拉长声音哦了声,然后饶有兴趣道:“这个林悦做事不拘礼数,他是什么人?”皇帝正值壮年,面容英气,周身气势威严,齐染的眼睛长得倒是像极了皇帝。
齐染微微一笑,骨竹之姿尽显,他望向林老太爷轻巧道:“说来也巧,这林悦乃是林尚书的至亲之人,他就是林尚书的嫡长孙,虽不常出府,但为人实在有林尚书的傲骨风范。”
林老太爷此时只觉得头顶上的天雷最终还是劈在了自己头上,把自己的心肝肺都劈的生疼,嘴里越发觉得苦涩,但他面上却是分毫不显,甚至还露出了惊异之色,就好像自己根本没有猜测出那人是林悦一般。
而后林老太爷很快收敛了脸上的惊讶,他站起身恭敬的行了个礼,在皇帝、齐染和其他几位同僚的注视下真切实意道:“老臣这个长孙自幼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极少出门。是以刚才太子殿下提起林悦这个名字,老臣还以为是其他同姓同名之辈,根本没有想到竟然是我那不成器的孙子。听闻太子的夸赞,老臣实在感到惭愧不安。”
林老太爷这话说的很漂亮,一是在向皇帝表明自己和太子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太子说的他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清白明了,二是表明自己对林悦这等荒唐举动毫不知情。
皇帝面色不变的点了点头道:“朕也听闻林卿那孙子体弱多病,多年未曾见过。朕记得前几日太子为此人找了王科去给他诊脉,现如今他人怎么样了?”
斐清听了这话忙嚷嚷表功道:“皇上,那御医是我……还是臣为了林悦向太子殿下求情的,太子殿下才求到您那里的。”
面对着斐清一脸我有功的表情,皇帝就想到了他放狗咬自己的场景,实在是牙疼的厉害。这些年他虽懒得和斐清计较那些事,但到底是压下了斐贺为斐清请封世子的折子。说实话,若不是斐贺这次立下大功,斐清这个世子还是难立下。
但斐清这人向来没眼色不说,还没心没肺的,到了宫里也不怕皇帝,还总往他身边凑,言行举止又不稳重。但看在斐家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