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悦很快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了,他又回到了皇宫,站在了皇帝面前。仍旧是那个陌生的御书房,房内仍旧是周文、刑案、魏仁和齐染这几个人,不过这次他却是以朝廷重臣的身份站在这里的。林悦慢吞吞的给皇帝行了个礼后就站在那里不动了,他不知道平日里林老太爷同皇帝还有朝臣是如何相处的,只好秉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呆在这里。
皇帝觉得林老太爷有些走神,不过他想可能是林老太爷是被自己的孙子给气着了,所以表现的有些失常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林老太爷是最重规矩和礼节的一人,现在被自己的亲孙子当众下了面子,站在知道事情真相的人面前总是有些不自在的。
倒是齐染多看了林老太爷两眼,他总觉得林老太爷有点不一样了,到底哪里不一样了,他又说不出来,就是感觉不像那个稳若泰山,满朝文武都巴结的吏部尚书。
皇帝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这点小事上面,他说:“林大人坐下吧。”林悦说了声谢过皇上便淡然的坐在小太监搬过的椅子上了,他坐下自然是选择了自认为最舒服的姿势的。
当然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一番动作又惹旁人眼了,说来作为臣子,在皇帝如何坐也是一门学问,要有让上位者感到舒适才是最合适的坐姿。林老太爷以前在这方面从不逾越一分,现在突然有点失礼,总是引人瞩目的。
不过皇上现在满心陆家的事,没有表现不满也没有说什么,他们这些人只能把这件事先放在心底。
皇帝看了看御书房的人冷着脸道:“这次江南科举舞弊贪污案的事,你们怎么看?”
这种场合,齐染一般是不会最先开口的,即便他心中有万般想法,也不会最先表明。刑案的资格不大够是不能随意开口,林老太爷和魏仁他们是官场老狐狸,只会随着事情变化而开口。
一般适合开口的是周文,周文是皇帝宠信的臣子,一向以皇帝的想法为先,他在皇帝面前说话也很直白,当然这种直白不是林悦表现的那种粗糙。
这次也不例外,皇帝的问话刚刚落音,周文站起身道:“皇上,科举乃是为我大齐选拔人才的要事之一,皇上一向看重,如今有人竟然在这等大事中浑水摸鱼,实在可恶。陆大人是这次出题人之一,陆家又利用陆老夫人的死急着转移银子,此事定然与他们有关。微臣觉得应该顺着陆家这条线查下去,定然能还江南学子一个公道。”
顺着陆家往下查,说不定就查到安家头上,一个闹不好就连累到了宫里的九皇子齐靖和安贵妃。周文虽然直白但人不傻,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不会得罪一个世家,甚至还有皇子和宠妃,他只能说还公道给江南学子。
皇帝对周文的话并未置否,他抬眼看向齐染道:“太子觉得此事当如何处理?”
齐染自然是想要借机废了齐靖的左膀右臂,但他也知道安家在朝堂上根深叶茂,不是陆家能比的,也不是他借由江南这一事就能拿下的。现在能轻易抓住陆家的把柄还多亏了林悦这个特殊存在帮的忙。
对于齐染来说,这个结果暂时还是令他满意的。
但是想到那个重伤还在告御状的江南学子,想到江南那些因此事受牵连的学子,他沉默了下温声道:“父皇,儿臣认为既然牵扯到了江南盐商,那就应该好好查查这些年江南赋税情况,有没有官商勾结的情况。江南赋税占我大齐国库的六层还多,如果这里面出了问题,那就是在掏空我大齐国库断我大齐前线军粮,罪不容诛。只是此事涉及众多,儿臣愿意前往江南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