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兴看他没表情,接着刺他。“您套餐a还要吗?说句话这么费劲,不要的话款台退单子了。”
“要啊。”纪雨石摸出手机扫二维码,微信钱包里不到1万块。这就是他现在的老底儿了。
“早干嘛去了。”杨兴不为难客人,收钱是第一目的。结了账,套餐a推过来,还很有服务意识问一句要不要加热。
纪雨石瞪他:“加热要钱?”
“加热免费。”杨兴擅长把人惹毛,自己波澜不惊,热了套餐又推过去,“吃完了您能给小店一个5星好评吗?”
咽了第一口米饭纪雨石嗓子眼都疼。“东瀛新泻鱼沼,东南亚莲花皇冠,就这破米还想5星?”
“国产五常大米,还挑?你这人不爱国啊。”杨兴嘴不刁但有毒,小屁孩儿不知天高地厚,经纪人没教好吧,怕是又难搞到手又难伺候,“叫金主给扔了?”
这回轮到纪雨石吃惊,嘴里没咽干净就问:“你怎么知道?”
“屋里乱,都让人搬空了可家具还在,其余一概不留,是租的房。”杨兴也是猜,要真不是就不该反问你怎么知道,“我随便说,说错了赔个不是,下回请你吃套餐b。”
纪雨石翘着二郎腿往嘴里拨饭,刚开始吃没感觉,食欲是一点点恢复。“还真猜错了,欠我一顿饭啊你。”
“猜错了多少?”杨兴含蓄地浇冰水。
“一多半吧,你觉得我是什么人?”纪雨石忍不住瞥他腰身。
工作衬衫薄,料子服帖,这么难看的衣服愣能穿出大牌感。汗毛不重,小臂上的血管像荷尔蒙汇聚的针戳中了纪雨石的喜好,他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好美色,欣赏美人,如同欣赏美术。
杨兴上下眼睫毛都密,一闭眼地域感更为浓烈。“你该不会是可爱的小鸭子吧?”
“小爷是野鸡你信吗?”
“你这人不会好好回答问题?”
“你说我是鸭我打死你了吗?”
一来二去,沟通难上加难,谁也没正面回答问题。纪雨石飞快吃完套餐a准备闪人,家里动真格的,他得从长计议。
“这50我收了啊,假.钱不能在市场流通,一经发现商家有权扣留。”杨兴没见过内双能内得这么风情,多看两眼。
“再看我一眼收50,按次收费。”纪雨石伸手够手机。岂料那人拿□□把快餐桌碰歪了,光溜溜的手机和他裸睡扒得一般干净,坐着滑梯似的摔出去了。
地是瓷砖地,屏幕以卵击石,碎成了一件艺术品。
纪雨石捡它起来,抹擦抹擦。“摔死机了,我现在想碰你瓷儿。”
杨兴这件事上没理。“我没钱,你碰不了多少。要不我去款台给你拿个充电器,先看能不能开机。能开机,我赔你300换个显示屏,开不了机我赔你一新的。”
这话叫纪雨石万万没想到。外卖小哥嘴不饶人,要不是如今落魄,套餐a已经拍他大双眼皮子上了。人还挺大气,确实配得上他的脸。
“你能赔多少?”纪雨石问,肉偿吧。
杨兴哪里是为人大气,他就想要人微信。“我一个打工的能赔多少?多少都得等下月发工资。”
纪雨石招招手,走了,说他大气是抬举他,一个破送外卖的。回到3305,手机能用,纪雨石做了一下资金整合,所有的钱加起来不到一万二。地毯上找到一个克罗心十字花的戒指。
国贸专卖店里的东西,明码标价四万二。可这牌子不保值,就是个银饰。但沧海遗珠,有总比没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