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雨石是典型的铁杠头,他可以和别人来,可别人和他杠就不行。要平时兴许心里也没火,现在他的情绪就如同一个浑身捆满了tnt的人坐在火山口烤串儿,不等炸等什么呢。
“师兄我是真不会,要不你擦一次,教教我,明儿起小爷自己收拾。”纪雨石挺客气地说。是,自己是没钱,擦个地又怎么了,是真不会。
“没教人的习惯。再问一次,你擦不擦?”杨兴把瓶子搁新买的床垫上头,还是那句话,别人惯出来的毛病他不接着。
“师兄你这人没这么混蛋吧?”纪雨石尚且不知电话叫人听了个干净,但他觉得杨兴这人应当讲理。
半瓶子农夫山泉瓢泼而下。
“你麻痹!”纪雨石跳过来抢救,无奈为时过晚,指定睡不成了,“你麻痹杨兴!你这人是特么疯子吧!”
杨兴确定纪雨石骂到第二个你麻痹的时候就出手了,还没觉出疼来先听到后背撞上墙面的声音。
胸腔里都撞出共鸣了,咚一声。
“你麻痹!”纪雨石把拳头往人心口砸,别特么傲了,你特么送外卖也就是个孙子。
“嘴干净点儿,没人再惯着你!”杨兴立肘猛朝他肋下撞,扣肩关节反锁,嘎嘣一声,锁死了摁墙上。俩人都憋着气,胸口突突地疼。
隔壁屋咚咚咚地敲墙:“睡他妈不睡了!悠着点儿嘿!要打都他妈出去打!”
纪雨石右脸抵着墙面,肩头疼得像要被人卸了。努力挣了一下,那人松开了手。
“你丫疯了吧?”邪火还没撒完,被扫地出门的气,被人扔了的气,一股脑儿全融进那一拳里。
疯了吗?杨兴觉得自己这反映太正常了,更何况自己是挨打的那个。“你还打不打了?出去练练?”
“艹,你送个破外卖牛逼什么啊!”纪雨石把床垫子往橘粉色上一扔,捏了捏拳头,劝自己先出去静静,干脆跑出去给梁忞发微信。
“小爷收回刚才的话,杨兴就特么是个大变态,谁能和丫住一块儿谁特么是抖m!”
这话仍旧叫杨兴听了个清楚。胸口挨一拳,知道这人下手没深浅了,轮胳膊那一秒纪雨石就是想往死里打他。
要是刚才手边有个哑铃,他信纪雨石照样也敢往自己身上招呼。
这一拳打得不轻,杨兴躺床上养神,也许是太累,他一不小心睡了小觉,醒来时间卡在凌晨2:23。纪雨石还没回来,跑哪儿骚去了?胸口还疼着,地上是一张新床垫子,看着上头的水渍他突然反省刚才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可没办法,那小子可能是属催化剂的,俩人共处一室就像钠与硫在敞开体系里生成硫化钠。想到前不久附近有捅人抢劫案,杨兴迈着四方步去柜里找衣服,却先找到了大白。
藏在他衣服堆里,又飞机耳了。
“骚石头这人是不是特混蛋?”杨兴抱着猫颠腾,像哄孩子似的,“不生气啊,最后一回了,往后绝对不当着你打架,我把人拎出去揍。”哄好了猫,他才套上一件红色运动外套,左右胸各两个大大的白字,李和宁。
外头完全黑咕隆咚的,只有一块手机屏幕亮着。纪雨石蹲石墩儿上打游戏,突然觉得眼前一红。“你干嘛?穿这么红特么辟邪啊?”
红李宁说:“你不回去我锁门了。”
“小爷没地儿睡,屋里一疯子,回去还不如在外头打一夜游戏呢。”
红李宁又说:“你看见眼前的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