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可叫我表字,我名唤子持。”
“子持?”
“嗯。”
“那好!”齐梁笑嘻嘻的,显然很高兴,“那以后我就唤你子持了!”
“子持,我记得咱们县里好像是有一家镖局,叫什么名字来着?我给忘记了,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到莱州,唔……到时候去那问一问……”
陆谦之“……”
这个时候不该是把他的字也告诉自己吗?
陆谦之自认为没有什么地方招人嫌弃,不至于让齐兄耻于与他为伍。罢了,他想,这段时间他也看出来了一点,他这新朋友的确是新奇主意一个比一个多,但在常识方面的知识着实匮乏,八成是不知道吧,陆谦之决定善意提醒一下。
“咳,齐兄?”
“嗯?”齐梁转过头来,眼睛看着他。
“不知齐兄的表字是什么。”
齐梁“……”他挠挠头,有点无奈,“我没有表字。”
陆谦之瞪大了眼睛,“怎么……”他没记错的话,齐兄今年不是二十有一了。
“我爹没的早,没给我取字。”齐梁低下头,看自己每走一步长袍的下摆。
竟是连字都没有,陆谦之心里莫名的好似被揪一下,表字是父母尊长在孩子成年之时起的,表达对子女的殷切期盼,有了字以后,一个人才算真正的成年。可眼前这个人连字都没有,一种名为疼惜的心情迅速蔓延,在他没有反应的时候攻占他的大脑,罢了,齐兄这人虽有时过于聪慧,可有时却也天真懵懂,没有字大概也是上天眷顾,想让他不必长大吧。
齐梁可不知道陆谦之心里的想法,庄稼人哪有取字的,又不是读书人,能有个名就不错了。有的人甚至叫了一辈子诨号,不也那么过来了。齐梁想一想齐大全给他们兄弟俩起的名字,齐山和齐梁,听着真不错,一听就是两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两人一路聊着天,看见了陆府的匾额。严格意义上说,这时齐梁第一次进来陆府。
这府邸的院子很宽大,布局大方气派,却在小处无不精致,单是院子里的花草,就比旁处的精神几分。特别是那假山,怪石嶙峋,陡峭耸立,看着便能感受出几分“高垂不可攀”的气势来。
往里走便是绿树园林,繁草庭院,中间一处池塘,池上亭子的檐角像鸟喙一样向上翘起,一座白石拱桥横跨池塘之上,夕阳照耀之下的水面散着柔光,水面上有粉荷绽放,在垂柳的倒影映衬下,更显得精致柔和,清爽别致。
太奢侈了!齐梁在心里小声嘀咕,万恶的官僚主义!
陆谦之将他引到了书房,“先在这坐坐吧,待会就要开饭了。”
“不先采牡丹花吗?”齐梁有些疑惑。
“这有什么急的。”陆谦之轻笑,“若是叫齐兄第一次来我家就辛劳的连晚饭都吃不上,那岂不是陆某的罪过。”
“这哪有什么辛劳。”齐梁说着坐到椅子上。
布衣端着茶盘进来了,他是没想到自家公子一出门还把人拐到家里了,连忙的泡了壶新茶。经过上回的冯三事件,两个人算是结下了战斗友谊,再加上齐梁的美食攻势,布衣现在已经不是很讨厌他了。
“梁哥来啦!”
“嗯。”齐梁冲他点头,“有些日子不见布衣小哥了。”
“嗯!最近忙得厉害,你是不知道,最近县里边……”
“布衣。”陆谦之打断他,“去和厨房说一声,今天来客人。”
“好嘞,我这就去,今天梁哥来,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