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弟没有女朋友,他也应该不会让尚未存在的女朋友先孕,我也没有侄子。
没忍住笑了出来,我随手写下了一堆类似于“爸爸的妹妹叫姑姑妈妈的姐姐叫阿姨”之类的称呼,妄图以这种辈分关系搅乱萨卡斯基的大脑。在我写的开心的时候萨卡斯基直接把我的笔给抽了出来放在一边,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秋华。”
“嗯,怎么了?”
“回到马林梵多之后,我们结婚吧。”
我们结婚吧,结婚吧,婚吧……
我,秋华,23岁,有个人和我求婚。
我有点恍惚,扭头想要看他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好像动不了。他把头抵在了我脖子和肩膀的位置,呼吸偶尔喷在我耳朵上,让我感觉有种他好像在和我示弱的错觉。
肯定是错觉,但是这个求婚未免也好像有些……
“没有鲜花和戒指就你这么一句话,你觉得我会答应么?”
我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变得更慢一点,但是还是响到耳边都能听见了:“而且钱钟书说过,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
“我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但不代表我不是这么想的。”
他伸手抱着我,仿佛是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的,不是么?”
是的,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从那天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而且我也并非是一定要听到对方说类似于表白话语才会感觉到安心的人,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给我安全感。
然而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痛苦和无奈。
我是要回去的人,我无法回应这样的情感,可偏偏一开始主动靠近的人是我。
小时候读童话,都说灰姑娘是个善良的女孩,我并不明白善良的含义,于是带着格林童话书去问我妈“善良”是什么意思。然后她举了几个例子之后我问她,那我是善良的人么。
她大笑着说,你一点也不善良。
这件事情我记得很清楚,非常清楚,或许我妈已经忘了,但是我记得清楚地不能再清楚。那天她的表情,这段对话的始末,以及当时我内心的难受以及那种坠落感,都记得一清二楚。
“萨卡斯基。”
我闭上眼睛,果然,我妈妈从来都是最看清我的一个人。
“我是个一点也不善良的女人。”
他用力抱住了我,声音有些暗哑:“没关系。”
“我要离开的。”
“没关系。”
“就算这样也没关系?和我结婚?为什么?”
没等到他的回应我就笑了:“你看,这种时候不应该是笑着答应下来么,为什么就是我在这边和刨根问底一样问着这些问题。”
“我知道。没关系,你离开也好,留下也好,回到马林梵多你愿意嫁给我么?不会有婚礼,只是写下一纸契约。”
“萨卡斯基,你想得真美。”
我猛地笑了出来,算了,本来我就没有任何在未来结婚的想法,但是如果说真的要结婚的话——
“但确实不错。”
或许也只有这个人,让我有一种想要和他成为一个家庭的想法了。
并非是童年阴影,也不是什么遇到了别的事情,更不是一些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
只不过想要和这个人成为家庭而已。
哪怕只有剩下的时间,我也愿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