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天庭莫名其妙要打一架，又怎么会发生后续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看你时间已经不多，有话就直说吧。”凤宸直入主题，“你费尽心思，将杨文天身上的邪气引向庄谦，恐怕不仅仅是想找个替死鬼这么简单吧。”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陛下。”玄女脸上的面具褪下，露出了脆弱的无奈和哀伤，“我这么做，是想引您过来。”
“您也已经看到，我时日无多了。但您可能也知道，文天他在不久的将来，会有血光之灾。”
凤宸沉默。他是看见，所以才会将千机给老道。如果老道真的能把千机送走，也不是什么坏事。
杨文天的血光之灾就在这把千机上。
有群厉害让人想要千机，取的方法又不是很恰当。按照杨文天的个性，恐怕不会那么轻易的交出来。这不轻易，就要了他的性命。
“所以……？”凤宸已经猜到玄女的意图。
“我想请您过来保护杨文天。他是杨家最后的子嗣了。”玄女哀求的说道。
凤宸还记得几千年前的玄女，身为玉帝的女儿，就那样的嚣张跋扈，想根挂满了银铃叮叮当当直响，有攻击力强悍的银枪。
没想千年后再见，却成了这样一副温柔如水的模样。
“你给我庇护下的人下了降头，目的是要为了引我来，保护你的人？”凤宸似笑非笑的看玄女。
“凤帝陛下，几千年不见了，你果然还是没变。对妖类宽和大度，对人类却丝毫不留情面。”玄女无奈。
“我知道作为仙，要您保护人类，是需要付出代价。我的代价就是那把千机。您的红莲是出了些问题吧。现在您手边没有趁手的法器吧？就请您收下千机，里面蕴含着三成的仙力，应该还能助你一臂之力。”
“你抽光了自己的仙力，只为了和我做这个交易吗？”凤宸疑惑，既然你还存三成仙力，为什么不自己保护杨文天？”
“当年仙神大战的时候，我的仙体被陛下您打散。能撑到如今，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如今，我是再也撑不下去了。”玄女苦笑。
这尘世间的灵气太少，对于受伤的仙，实在太辛苦。
“你为什么不找个灵力充沛的地方好好养伤呢？我是伤了你，但我记得那伤，不至于让你破落成这样。”
“为了……保护他们呀。”玄女眷恋的望着远方。那方向有杨文天和他师父。
凤宸看不懂玄女眼中的眷恋。
“你不懂，你果真不懂。”玄女笑着摇头，“陛下还不懂情为物，我讲再多您还是不懂。但没关系，我觉得您终究会懂的……会懂的……”
玄女的声音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回荡，变轻，然后慢慢消失。她就这么的，消失了。连让凤宸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空旷的祭台上，只留下了一朵桃花，那是玄女最爱的凡花。
玄女说的没错，凤宸的确不懂他最后说的什么。他本是顺应天道而生，天道无情。他实在不懂，为什么凡人总是这么多情。可以引得上天的战神为此放弃长生。
不过既然如此，就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圆了她这最后的委托吧。
凤宸走出密室。顺着杨文天气息在的方向走过去。
就在原本老道讲经台边上，杨文天浑身鲜血的躺在青石边上。
原本那张憨厚的方脸，已经被揍得看不清原来的面目，上班穿的真丝衬衫，也被鲜血染得绯红。
但就算被打成这样，依旧是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千机伞绝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