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修筠没动,倒是半晌都没有出言的陈雅云挽了挽散乱的头发,从江晚晴身后站了出来。
她也许不是一个多么好看的女人,但是平日里总是姿态恬淡,有一种看破红尘的漠然,她这样往这里一站,和方才争吵时判若两人。
陈雅云径直朝前走了两步,向江晚晴和严修筠分别略一点头,就算谢过了。
严修筠并不多说,一侧身便给他让了路。
“你还想说什么?”陈雅云眼神空洞地问,“你说,我听着。”
那男人眼神阴沉,倒是没有再动手。
他喘着粗气盯了陈雅云两秒,咬牙切齿地问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现在,跟不跟我回去?”
随后就是沉默,漫长而令人尴尬的沉默。
江晚晴悄无声息地走到严修筠身边,本能地抱住了他的胳膊——她现在进退两难,不知道该走该留,无端扯进这种说不明白的家庭矛盾里,她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幸好还有一个严修筠陪她一起尴尬。
而那夫妻俩根本不在意旁人尴尬不尴尬,又或者,他们已经分不出多余的感官,去体会旁人怎么想。
男人的脸色从不耐烦到失望,从失望到愤恨。
陈雅云却仍旧一言不发。
他们之间就这么诡异相对了很久,久到江晚晴以为他们不会再出一声的时候,陈雅云突然笑了。
那声音讽刺却不是嘲笑,冰冷却不是无情。
她眼神空灵,表情甚至算得上是一个友善的微笑,语调中也没有大喜大悲。
她只是平静地说:“学林,你知道我们已经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