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妃鬓钗散乱,委坐于地,痛哭道:“陛下!陛下为什么就是不相信臣妾?臣妾那里差遣得动那些人?”
皇帝面上结了一层寒霜,背着手冷淡地说:“你以为你们做的真的毫无痕迹吗?别说是朕了,恐怕连熙儿也知道是你们做的!还在这里跟我狡辩!”
楚妃伸手用力扯着皇帝的衣袍,嘶吼道:“证据呢?说是臣妾做的证据呢?想要那些人出手,都是要花费灵石的啊,臣妾和二皇子哪来的灵石……陛下,臣妾和二皇子真的是无辜的啊……”
皇帝冷笑一声,甩开楚妃,沉声说:“朕还想问你,那些灵石是从哪里来的呢。”
楚妃面容骤然扭曲了一瞬,然后抬起头,凄苦的哭着说:“陛下,臣妾真的没有……大皇子是陛下的儿子,德元也是陛下的儿子啊……元后都离世这么久了,臣妾一直在等,等陛下看到臣妾母子,可陛下何曾看到臣妾?”
“闭嘴!”
一提到元后,皇帝额头的青筋猛地崩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指着倒在地上的楚妃厉声说:“朕告诉过你,别碰不该碰的东西,你难道忘了曾经陈妃是为什么被赐死的了?还想要步她的后尘?你若想死朕也不拦着你!你给我好好反省,从今天开始禁足淑兰宫,宛珊等朕寿辰后便送去岚剑阁,德元也给朕禁足!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说!”
说完,皇帝一挥袖,转身大步离开。
楚妃低着头,死死地抓着自己的手臂,在手臂上掐出了好几个鲜红的指甲印。她哆嗦着,突然大喊道:“雪桃……雪桃!”
一个侍女颤抖着扑了过来,扶住了楚妃,哭着开口:“娘娘……”
楚妃大力捏着雪桃的手,死死地盯着雪桃,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让安顺宫里的那个人找机会下手……我要樊鸿熙死!”
皇帝的寿辰临近,大约是不愿这等事情太过宣扬反而坏了心情,所以楚妃和二皇子的禁足进行地悄无声息的,但还是飞速传遍了整个皇宫。
三皇子的母妃许妃一听,迅速前往三皇子住着的宫殿内,对他说:“康胜,这可是我们的机会啊!”
樊康胜有些迟疑地开口:“母妃,我们……我们不争了好不好?到时候我带着母妃一起出宫去,也可以……”
“都是陛下的皇子,凭什么不争?你以为不争我们就有活路了吗?你看看他们怎么对大皇子的,他都被逼得契约一只雪猫了,你还认为二皇子他们像是会留一线的人吗?”许妃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打断了樊康胜的话。
面容苍白的少年沉默了下来,半晌才低声开口:“母妃,大皇兄送回来的小侍从是您派去的吧?大皇兄该怎么看我?同二皇兄一流吗?”
许妃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然后板着脸说:“好了,我又不是要害他。这也是为你好,要是旁人我还懒得去理会,你就乖乖听话就好了。”说完,许妃不再看樊康胜,径自转身快步离开了。
樊康胜表情空白地看着许妃离去的背影,直直地站了片刻。半晌,他挺立的背脊渐渐垮了下来,低着头转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