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露摇了摇头,道:“多谢。这是你第三次救我了。”
润玉笑道:“想不到仙子记得这般清楚。事有凑巧,每次仙子有难,都能让在下撞见。”
邝露见他左手肘处留下烧伤,不免心中焦急:“殿下受伤了。”
润玉这才想起自己的伤处,低头看了看,并不以为然,“无妨,只是一点小伤。”
“不行。”邝露情急之下一把握住了他手腕,“伤的不轻,还需好好上药才是。”想起父亲曾给她一瓶玉灵膏,便道:“我那有疗伤之药,殿下稍等,我这就取来。”
说完转身就跑开了。
润玉见她背影匆匆,静默片刻后含笑摇头。
等了片刻,果见邝露匆匆回来,将手中碧绿的小瓶递给他:“殿下。”
“仙子为何这般着急?”润玉看着她手中的瓶子,突然问道。
“什么?”邝露未曾回神。
“在下受伤,何以仙子这般担忧?”润玉笑问。
“那可是灵火珠,”邝露严肃道:“殿下是水系,被灵火珠所伤,伤口是极难愈合的。”
“哦?”润玉接过瓶子,轻轻把玩,“仙子知道灵火珠也就罢了,却为何知道在下是水系呢?”
倘若说是光凭他方才那几招就能识别出来,未免勉强。
“很简单啊!”邝露微微一笑,“灵火珠属火,殿下既能被它所伤,说明它与殿下相克。自古水火不相容,所以邝露大胆猜测,殿下属水。”
“仙子果然见经识经,冰雪聪明。”润玉笑道:“太巳仙府的东西,自然是非比寻常的。润玉便谢过仙子了。”
邝露笑笑,“殿下客气。若没别的事,邝露便先告退了。”
润玉点头,等邝露走远后,才又低了头打量着手中碧绿的小瓶,嘴角笑意缓缓收敛。
三次相救……
她果然记在了心上。
也不枉费他这一番苦心了。
邝露下凡历劫之时,太巳真人从蓬澜洲赶来送她。
“哥哥已经领兵去了弱水河畔吗?”邝露往父亲身后看了一下,并未瞧见兄长。
“是啊!如今天界与魔界势同水火,两族交战势在必行。”太巳真人道:“日怕这太平的日子,也不会长久了。”
“爹,您就不要为哥哥担心了,”邝露劝慰他道:“哥哥常年征战在外,行军打仗自不是难事。”
太巳真人点头,“如今为父最担心的,还是露儿你啊!”
“女儿不过下凡历个劫,不多日就回来了。”邝露笑道:“爹爹在蓬澜洲等着女儿,不出半月,女儿必定回到天界。”
太巳真人心知此番邝露下凡历劫,明旨是为要飞升上仙,暗意却是天后与天帝相抗衡,邝露只不过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如今无论是天后还是天帝,都属意邝露与大殿下润玉的亲事,甚至不惜违背与水神之约,也不过是因着她背后的蓬澜洲而已。
下凡历劫,只是个开始。
“我儿下凡之后,虽不能再记天界之事,”太巳真人摸了摸邝露额头的发丝,“但为父还是要嘱咐一二,望我儿好生照顾自己,早日历劫归来。”
“女儿会的。”邝露朝太巳真人屈膝行礼,拜别了父亲后,转身踏上轮回梯。
沿着长且弯曲的阶梯一路上到机缘台,刚踏上去,就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跳了下去。
“邝露仙子来了。”机缘仙子朝她微笑,“凡尘一劫已在机缘薄上,仙子请放心,一切都已安排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