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只觉呼吸一窒,有遮掩不住地痛自心底蔓开。
“邝露,发生什么事了?”润玉伸手轻抚了她发丝两下,目光含尽关切与柔和。
邝露直到见着润玉,触摸到他,冲动的意识才逐渐沉淀,恢复了理智。
如今听他询问,邝露脸上飞起两抹殷红,又不能直说是“突然想来见你,这情感无法抑制”,便松开手低了眼睑道:“我、我……我突然想起来,走前还未与你道别,所以……”
事实上,再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理由了。
她自己听着都觉尴尬。
“兄长与邝露认识?”旭凤在旁笑问。
“这么说,旭凤与邝露也是旧识?”润玉反问。
“是。”
“不是!”
旭凤与邝露同时回答。
润玉似笑非笑地看着邝露。
旭凤也看了过去,似乎在问:怎么不算旧识了?
邝露被他二人看得心虚,忙解释:“日前因一些事情就认识了……旭凤,也算是旧识,但也没有多旧。”
现在既知道了他的身份,再直白白叫名字是不是有些不妥?
“认识便是认识,什么旧与不旧。”旭凤微微蹙眉。
邝露瞪了他一眼,看向润玉时面色却很温柔,“我今天便要下山去了。”
若他真是遭皇后软禁在此,只怕今日一别,再难相见。
“不过暂且小别,”润玉安慰她道:“不日便会再度相见。”
“真的吗?”邝露不确定。
“自然是真。”润玉点头,肯定道。
邝露这才放下心来,朝润玉和旭凤盈盈一拜,“那小女子便先告辞了。”
润玉余光瞥见旭凤始终看着邝露,遂走上前伸手为她挽了挽腮边发丝,柔声道:“去吧!”
邝露心下大喜,看向润玉时目光中已然带了些许期盼。
旭凤见邝露直至离开,也不曾给过自己一个多余的眼神,心中暗觉不悦。
又见润玉对她态度甚是亲近,便道:“兄长若无心悦之意,何以如此撩拨,引人家姑娘误会?”
润玉收回目光,唇角漾笑道:“旭凤怎知我对邝露,心中不喜?”
旭凤一怔,竟有些不敢继续往下追问。
可他素来性格坦荡,即便是爱,也要爱得明明白白。
便又问道:“这么说,兄长喜悦邝露?”
润玉笑意却逐渐苦涩下来,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邝露这般灵动之女,想来很难不喜悦她。对吗旭凤?”
旭凤料想不到他会这般反问,心下一慌,几乎以为心事被他看穿。
待仔细看去,润玉眼底笑意透彻,却不像是有别意。
“兄长在此居住多年,”旭凤快速转移了话题,“如今父皇特赦,不日便会派人前来接兄长下山了。”
“谢父皇恩典。”润玉笑笑,眸中深处却有嗤笑一闪而过。
将他说囚便囚在此处,说赦便要接他下山。
从来他都是身不由己。
他身为皇子,却是见不得光的身份。
旭凤啊旭凤,他们二人同是皇子又是兄弟,怎就如此天差地别呢?
邝露回府后,先去见过了父亲平昌侯。
平昌侯喜她平安回府,与她慈言爱语了几句后,便告知,不日皇后宫中设宴,邀请皇室公卿待嫁之女赴席。名义上是御花园春日赏花,实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