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露被正式册立为皇太子妃,不日便要举行立妃大典。
邝露不愿领旨,无奈平昌侯一府上下百余人,并非她一人可以一力承担,万般无奈之下,只得领了圣旨。
从皇宫送出的御赐之物陆陆续续运入平昌侯府,整个奉京都已知道,平昌侯府小姐邝露被选为皇太子妃,平昌侯水涨船高,如今也成为了奉京第一红人。
皇后娘娘更是遣了宫中御用裁衣师前往侯府为准皇太子妃量身裁制品服。
邝露心不在焉地任由裁衣师为她测量身段尺寸,见平昌侯夫人正在一旁挑选首饰,不由得想到日前香诞节时,润玉曾送她的那根珍珠如意簪。
那时她还不知道皇后已有立她为皇太子妃的意向。
此后旭凤也承诺,会恳求皇后收回成命,如今圣旨下到府中,只怕旭凤的恳求也是于事无补。
想到这里,邝露转身便跑出了门外,顾不得一众侍女在后面急唤:“小姐,小姐!”
邝露刚出府外,见有侍从策马在大门前停步下马,遂上前拽过他手中的缰绳道:“马匹借我一用。”
那侍从也不知邝露骑马要去往何处,只得将缰绳给了她。
邝露策马一路奔至皇子府,见大门紧闭,门口站在两名看守的侍从,便问:“润玉殿下可在府中?”
“殿下出城了。”其中一人答道:“应是去了城外的十里林。小姐若有事,不如入府等候?”
“不了,”邝露道:“我去十里林找他。”
邝露又策马赶往城外。
如今立皇太子妃一事在整个奉京被传得沸沸扬扬,润玉一定也知道了。
他会如何做想?
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在骗他?
一面与他定情,一面却又做了皇太子妃。
可由始至终她并不知情,更不愿做这妃子。
邝露越想越是心急,只恨不得马上飞至润玉身边,好向他解释清楚。
等到了十里林边,见前方树下拴着几匹马,邝露松了口气。
马既留在这里,想来润玉他们应该就在不远处了。
邝露下马,将马也栓在了原地,徒步往林中走去。
郁郁葱葱的林子偶有几声虫鸣鸟叫,阳光透过翠绿的叶隙洒下,光丝如雨铺了满地。
走出半里之地,沿着小路过去后,见不远处的河边站着几人,其中一身着蓝衣、背对林子而立的人,正是润玉。
邝露正要上前,只听见他对面所站的三人中,有一年长者道:“她如今已是准皇太子妃,殿下更不该心软才是。”
邝露脚下一顿,往一棵大树后站了过去,静静聆听。
“是啊!”另一青年也道:“殿下本想与那邝露小姐交好,借助平昌侯府的势力来夺权,如今既然她已成为皇太子妃,那便不能再为我们所用了,殿下又何必为她忧心忡忡?”
“殿下,”站在最右侧的墨衣男子也道:“当断则断,不断反乱。”
邝露大感震惊,心下有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如针刺般散开,眼眶也在瞬间红了。
“这不过是本殿与旭凤的博弈,她却最为无辜。”润玉叹道:“本殿不想伤她,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殿下宅心仁厚,”年长者语重心长道:“只是殿下谋划多年,难道如今要为一女子毁于一旦?若二皇子继承大统,殿下便大势已去啊!”
“殿下为今日忍辱负重多年,”墨衣男子道:“切莫因一时心软而至家臣不顾。等将来殿下荣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