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儿,”润玉轻声道:“我若不坐上那位置,你便是跟着我,也会随我一同受人辖制,不得自由。”
他怎么忍心,让心爱之人受此待遇?
扑哧君来见邝露时,她正坐在凤凰树下煮茶。
“本早就该来见你,”扑哧君在她对面坐下,挽了挽落下的一缕发丝道:“只是近来你这边总有事情发生,我又不好常常进出你这缈玉仙宫,此事便也就一再耽搁了。”
邝露取了一只晶莹剔透的茶盅放在他面前,替他倒入清茶,“这是雪山荷尖,你且尝一尝与洞庭湖的茶叶有何不同。”
扑哧君端起茶盅闻了闻,笑道:“总听别人夸你明颖聪慧,我本还有些怀疑,如今倒信了九分。”
邝露看着他,以眼神询问。
“还剩一分,”扑哧君饮了一口茶道:“得等你去完洞庭湖,我才能尽信。”
闻言,邝露展颜一笑,微风过处,缭绕起她的发丝轻悠飘动,那双溢着笑的眸子里闪动着点点星光,竟令人看一眼后不忍转目。
扑哧君只觉这一刻的邝露仿佛被光笼罩,潋滟夺目,引人心动。
“我虽只是散仙,但要出天宫,南天门必会留下我的出入记录。”邝露道:“洞庭湖一行势在必行,只是却不能出了南天门直奔湖畔。”想了想,道:“不日家父便会从西天回来,到时我会随他回蓬澜洲一趟。”
接下来的话,她不必细说扑哧君也已然明了。
“你说你这心,难道竟是琉璃水晶做的不成?”扑哧君惊叹,“怎能想得这般周全?”
“这点粗浅的思虑,倒是让扑哧君见笑了。”邝露不以为然。
她记得前世还是上元仙子时,跟随已经做了陛下的夜神殿下打理朝堂,事无巨细亲力亲为,也学了不少。
那时夜神刚登基不久,臣心不稳,她在暗中没少为其分忧解劳。
虽然如今回想起来,只觉那些前尘旧事既遥远又无感,但这些朝堂之上的暗潮汹涌,她并非不懂,只是不愿为之而已。
“好,此事也不急于一时,”扑哧君起身道:“那便等你回蓬澜洲后,再前往洞庭湖一叙。”
“等等,”邝露又道:“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扑哧君疑问。
“在此之前,”邝露放下杯子抬眸看向他,“洞庭湖一事你且不能向夜神殿下透露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