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回忆,就像是你心头间的魔鬼,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日子里,变成纠缠你的梦魇,使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安稳的睡去。
梦里的情景都相当真实,我甚至感觉,可以摸到冰冷的大门,而当我满身大汗的醒来的时候,指尖也竟然是一片冰凉。
直到再次身处公寓的中央,我才发现,一切,就像是发生在昨日,清晰可见,每个细节都经过我后天的个人色彩进行雕琢后,显得那一段更加痛彻心扉。
那是我和陆与之唯一分手的那一次,那次以后,他,远赴大洋彼岸,而我,仿佛他从未出现过在我的生命中一般,自顾的生活着。
一切,都好像随着陆与之乘坐的那架飞机一样远走,生活也毫不避讳的归于平静。
但我知道,我炙热的情感却从来没有平静过,我还是爱他,就像冰雪爱夏天,红花爱春天,顺其自然,没有缘由。
我不知道他是否也像我一样,心里总是有一些难言的悲伤,不过我猜,我那样伤害过他,那样将自己的痛苦加驻在他的身上,换做任何人,都是不会原谅我的吧。
我太讨厌那个夏天了,因为我极尽所能的伤害了身边的所有人。
可是,我也太怀念那个夏天,因为我终于认识到什么是成长,不过就是,你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并不是什么良善的人,只不过跟大家一样,自私而自私。
“进去吗?”陆与之指着那扇房门问我。
我从思绪中抽离出来看向他,然后耸耸肩笑道:“我是无所谓,你才是受过伤的那个。”
陆与之眸光微动,然后叹气似的摸了一下我的头顶说:“其实不是,我们都是受害者,都被命运无情的捉弄。”
我又问他:“你在美国的时候接受过治疗对吗?”
陆与之愣住,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直接的挑明这件事,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一样的点点头。
我再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自从你高中第一次治愈后,再也不愿意接受治疗了,为什么到了美国反而想开了,你不要跟我说,你更相信美国的白衣天使们。”我说话的语气尽量轻松,带着半开玩笑的意思。
他望向窗外,好像陷入了沉思,又像是回答我,又像是喃喃自语:“是啊,为什么呢,可能是因为,你值得拥有最好的吧。”
他的声音很小,却像是寺庙里晨起的早钟,一下一下撞在我的心上,撞的我生疼生疼,太疼了,不然,为什么我就突然掉了眼泪,酸了眼角。
我情不自禁的从背后搂住他,他愣了一秒立马就想转过身来回抱我,我一把按住他吸着鼻子说:“别,别转身,就这样就好了,一会儿就好。”
他果然听话的不再动静,却是双手握住我揽在他腰间的手,安慰似的轻轻拍打说:“你要乖啊,你难过,我会不知所措的。”
我的鼻尖更酸,吸了半天的眼泪和鼻涕泡子一下喷涌而出,我惩罚似的全都擦在他的大衣上,他好像有感觉一样不满意的扭动了一下,但最终也没拒绝,任凭我去了。
“那治好了吗?”我带着哭腔问他。
他立马就要回我,我在他的腰间捏了一把,他吃痛的咽下要出口的话。
“不许骗我!许格子把你的资料都查清楚了,我连给你做心理治疗的女医生脸上有几颗痘都一清二楚,你给我好好说!”
陆与之笑了,虽然背对着他,但我好像还是看见了他脸上一深一浅两个酒窝肆无忌惮的在向我招手。
“好,好好说,一开始啊有很明显的治疗效果,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