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妹:“方便谈谈是这一大半具体体现在哪方面吗,是电影中女主角盛夏的现实生活?”
沈星若:“不,梦境大概更多一点。”
小学妹重复确认了一遍,“您是说,盛夏的梦境更像是您的现实投射?”
她问完,不知想到些什么,又自顾自点头,“那在您的现实生活中,Y先生是否真实存在呢。”
“他的原型就是我的先生。”
沈星若答得很干脆。
其实在剧本着手之初,是没有梦境这一条线的,后来添加的梦境线,几乎是她迄今为止所有值得反复怀念的时光的复刻。
有时候午夜梦回,从陆星延怀中醒来,沈星若经常会产生一种,她所经历的美好人生都是一场当觉大梦的交错感。
这部电影真正想要表达的,也正是她潜藏在心底患得患失的恐惧。
小学妹又问:“那在电影的拍摄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一些难以克服的困难?”
困难自然是有,但沈星若没有深说,只挑了几个拍摄难点作答。
其实最难的自然是最开始找投资方,她这种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忽然要拍一个电影,拿出来的本子还是个谁拍谁扑的文艺片本,脑子没坏的都不会应承。
当然,资本圈里最不缺有钱不知道往哪儿花、投资只当玩玩票的土豪,接连碰壁后,她开始尝试着去参加一些拉投资的饭局。
哪成想,第一个饭局她就直接被守株待雀的陆星延给拎回了家,晚上伺候了几个回合,投资就通通到位。
这件事过去很久了,具体如何沈星若已经记得不太清楚,她只记得陆星延伏在她身上,喘着粗气威胁质问:“我以前就说过,我会养你,你还想找哪个野男人给你投资?”
读书的时候,陆星延向她承诺过很多事,那时他能力有限,对承诺的含义也没有深刻的认识,答应的事情很难全部做到。
可结婚多年,小乖宝都六岁了,沈星若仔细回想才发现,陆星延再也不曾对她食言,她所想要的自由,陆星延全都给她了。
采访结束时小学妹照例问了一个官方问题,问她在拍摄这部电影时最感谢谁。
她毫不犹豫答了三个字,“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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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在院线上映是在三个月后,排片很少,也没有创造什么票房奇迹。
沈星若和陆星延在某个深夜去看午夜场,影厅里只有他们两人,安静得不像话。
电影片头一幕是在晴空猎猎骄阳如炽的盛夏,男生和女生穿着短袖坐在过山车上,垂直急速下降,镜头特意拍出了些微的晃动感。
很快,画面颜色由明媚变黑白,然后呈水波状微漾,再一点点地,被染回来。
伴随着打字机咔嚓咔嚓的声音,屏幕上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慢慢列成一行:夏日晴天,风吻过他的侧脸。
镜头也定格在女生翘起唇角,落在肆意张扬的男生脸上。
整部电影都是陆星延平日看了就能打呵欠的文艺调调,可这一次他却看得无比认真。
有些片段让他想起了很多事,那些已经被他遗忘的,他以为沈星若从来不知道的小事。
对陆星延而言,这部电影就好像是一封细腻又漫长的情书,让他从沈星若的视角,看到了她对那些细枝末节里的温暖珍惜得有多小心翼翼。
电影结束时,外面刚落过一场雨,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扬尘的味道。
站在人行道的红绿灯前,两人手拉着手,恍惚回到了多年前高考结束后的那个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