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没直接说一定不是什么军国大事,太子沉吟片刻,就把此事丢开。
太子用过晌午饭出去,史瑶使人去找三郎。三郎见到史瑶把他劝刘彻的话和盘托出。史瑶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孩儿也知道母亲一定能猜到。”三郎就没绕弯子,“母亲,这事现在还不能让父亲知道。否则父亲又得说孩儿不懂事。”
史瑶:“从你们回来到现在有三个月了,气还没消?”
“没有。”三郎道,“祖父听不得劝,孩儿说破嘴皮子也没用。孩儿一定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孩儿很生气。”
史瑶笑道:“别仗着你祖父偏爱你就有恃无恐。”
“这算什么有恃无恐啊。”三郎撇撇嘴,“此事母亲别管,孩儿有分寸。”怕史瑶不放心,又加一句,“孩儿比母亲了解祖父。”
每年夏天刘彻都会去甘泉宫,今年也不例外。八月十五前夕,刘彻想回宫,偶然想起三郎从二月初就不理他,怒上心头,干脆不回去了。
八月底回到长安,大郎和三郎依然没来探望刘彻。他俩不来,二郎和四郎也不来。刘彻搁心里骂几个孩子没良心,嘴上吩咐黄门令挑一些甘泉宫产的瓜果送去东宫。
黄门令到长秋殿,正殿内只有史瑶。黄门令是刘彻身边人,刘彻不开心,他们端茶倒水都得小心翼翼。这种日子三两天还好,三天两头来一次,无需黄门令近身伺候,他也受不了,就和史瑶说:“太子妃,大皇孙最近怎么都不去宣室?是不是奴婢们惹到大皇孙了?如果是,务必告诉奴婢啊。”
史瑶装傻:“不会吧?我没听大郎讲啊。”
“是吗?”黄门令佯装怀疑,“奴婢能劳烦太子妃帮奴婢问一下吗?”
史瑶忍着笑说:“好,他们回来我就问问。”
“多谢太子妃。”黄门令心中一喜,随即告退。
史瑶望着他的背影摇头失笑。
傍晚,四个孩子回来,四郎进门就朝史瑶怀里扑,太子伸手拦住他,“多大了?”
“五岁啦。”四郎接道。
太子抓住他的胳膊,把小四郎拉到身边,“孤不管你多大,再向你母亲怀里扑,孤揍你。”
“我没扑父亲。”四郎理直气壮,你凭什么揍我啊。
太子:“你扑我身上,我不揍你。扑你母亲怀里就是不行。”
“不讲理!”四郎很生气。
太子:“不讲理也是跟你学的。”
四郎急眼了,“你,你——”
“你什么你?怎么和父亲说话呢?”三郎瞪他一眼,看到桌子上的葡萄,“哪来的?”
史瑶:“未央宫送来的。”
三郎转手把捏掉的葡萄送四郎嘴里。太子忍不住说:“你吃,别给他吃。”
“父亲羡慕我啊?”四郎吐掉葡萄皮就问。
太子朝他屁股上一巴掌:“羡慕你挨揍吗?”
小孩懵了,反应过来找他大兄。
大郎:“你不听话还顶嘴,是不是也想让我揍你?”
小孩呼吸一窒,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瞬间憋回去。太子见状,险些笑出声,忍着笑掰开一个石榴,“阿瑶吃吗?”
“不吃,剥石榴籽麻烦。”史瑶也不想吃宫女剥的,“殿下吃吧。”
太子令小宫女去拿个碗,就问:“父皇怎么突然想到给咱们送这些?上林苑里有,博望苑也有,我们想吃随时可以去摘啊。”
“大郎,是你们讲,还是我说?”史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