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乐了,“朕是皇帝。”
“可是,是大兄和阿兄领兵出征,又不是祖父领兵。”四郎道,“阿兄不喜欢那个叫李陵的,祖父一定要阿兄用他,阿兄会很不开心。很不开心就不想杀匈奴。”
刘彻拉下脸,“你威胁我?四郎。”
“孙儿没有威胁祖父,祖父为何要这样说啊?”四郎不懂,“孙儿不开心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做,连饭都不想吃。”
刘彻咬咬牙,指着四郎,“二郎,把他给朕拉出去。”
“我自己走。”大郎和三郎天天叮嘱四郎,不得对父亲无礼,四郎有时都忍不住故意气太子。大郎和三郎从未交代过四郎不得气祖父,九岁的四郎知道皇帝至高无上,也敢气刘彻,“祖父不说我也知道,恼羞成怒。哼!”转身就走。
砰!
刘彻朝案几上拍一巴掌。四郎回头看一眼,手拍桌子?真傻。
“站住!四郎,你什么意思?”刘彻高声问。
四郎很无辜,“孙儿什么也没做啊。”
大郎和三郎背对着四郎,没有看到四郎的小眼神。二人认为刘彻恼羞成怒,大郎开口说,“祖父,四郎年幼无知,不该顶撞祖父,求祖父饶他这一次。”
刘彻憋屈,张嘴想解释,话在嘴里转一圈,抬抬手示意四郎滚远点。随后才说,“不用李陵,你们打算用谁?”
“长平侯、阴安侯和发干侯。”三郎道,“只用长平侯也行。”
刘彻问道:“仲卿的三个儿子?”
“是的。”三郎道,“他们虽是侯爷,孙儿是东宫嫡子,还是王爷,曾随舅公歼敌七万,孙儿让他们押运辎重想必没人敢说什么。”
刘彻打量三郎一番,“你可知朕为何令你二人领兵?”
“祖父良苦用心,孙儿懂。”三郎道,“舅公的三个儿子虽有些才干,然无法和舅公比。给他们机会也不会抢了孙儿的风头。”
刘彻:“除了他们,还有吗?”
“朝中可用的人并不多。”三郎道,“祖父会让赵破奴父子随军出征吧?”
刘彻:“吾有这个打算。”
“赵破奴年龄大了,让其子赵安国去吧。”大郎道,“到了关外有可能急行军,孙儿担心赵破奴撑不住。”
刘彻眉头微皱,“大郎打算深入敌后?”
“孙儿有鹰在手,不担心和三郎失联。”大郎道,“到了关外,孙儿见机行事,极有可能学霍将军,只带够三五天吃的粮食突袭匈奴。”
霍去病第一次出征便是十七岁,大郎如今也是十七岁。刘彻沉吟片刻,道:“可以。”
“祖父,虎符再借孙儿一用。”三郎慢悠悠道。
刘彻想也没想,就说:“没了。”
“祖父可知阿兄雕东西的手艺已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三郎从未想过偷盗虎符,还是卫青提醒他,“假作真时真亦假。”
刘彻抓起手中的东西就想砸他,一看是水杯,怕把大孙子砸坏了,又慢慢放下,“大军出发前,朕再给你们。”
如果不是知道大郎和三郎不想当皇孙,刘彻也不敢把虎符递出去。这几年时常听说大郎和三郎如何如何认真教导四郎,刘彻才不得不相信世上真有人不想当皇帝,“没事了吧?没事退下,朕还有事。”
“孙儿告退。”上次大军回来,药包和弩就被封起来,大郎和三郎相信匈奴至今也没做出连发/弩和炸/药包,对此次出征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