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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如今他却为了陛下,非要去那里走一趟。

    李德忠甚至喊了出口:“太傅,不若让老奴去那里寻陛下吧!”

    “你去,陛下一定会对你起疑心的。”殷牧悠的声音都在发着抖,“这个人选就只能是我。”

    李德忠垂下了头,太傅说得对,他不能去。

    他只能抑制住自己,心头泛起苦涩的滋味。

    “行了,切记把今日之事掩盖好,别让外人发现陛下这几日的古怪行迹,尤其是詹旭然和苏桓。”

    “诺。”

    说完这些,殷牧悠就走出了屋子。

    外面大风狂卷,吹乱了地上盖的一层新雪。那些寒风拍打在身上,刺骨的寒意就这么钻了进去。

    疏落的雨丝骤然间下了起来,轻易便淋湿了眼眸。

    殷牧悠很快就到了那个地方,没有人会比他更加熟悉。

    他摸着脸上的面具,手指捏得发白。

    故地重游,心头裹着的那些情绪就像是沾染了烈性的毒,慕今歌深嵌在血肉里的恨,随着眼前的场景而重新被勾勒了出来。

    当年先帝还未得逞,就忽然间暴毙,人人都怀疑是太子下了毒。

    其实……那是慕今歌做的。

    早在十年前,慕今歌就已经弑君了。

    他背负着罪孽,慕家已经不可能成为他的归属之地了。况且他对慕家的恨一点儿都不比先帝的少。他活在世界上,却像是个带着人类躯壳的幽魂。

    所以那些暗杀,那些下毒,他统统不在意。

    这点儿痛,怎比得了当初?

    那人毁他至深,他就真的生了大逆不道之心,想在死之前把大周也搅和得稀巴烂。

    这就是他该付出的代价,不是么?

    雨始终疏落零星,殷牧悠浑身发颤,身上已淋湿了大半。他披散的青丝缠覆,贴于双鬓之间,发尾都滴着水珠,看着格外狼狈。

    殷牧悠站到了密室外面,却迟迟没有进去。

    四周刮着的风,像是一把把刀子,刺入单薄的身体。

    不敢推门,因为这里离他记忆里的地狱,仅一门之隔。

    殷牧悠紧抿着唇,这犹豫的间隙,他却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啊啊啊——”

    鲍宏忍受不住痛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苏衍的笑容里扔带着天真,手中的匕首却已经插入了男人的皮肉里。

    “第一下。”

    “陛下、陛下,草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鲜血喷发而出,染红了苏衍半张脸,他歪着头,那病态而疯狂的模样,让鲍宏心中发颤。

    “第二下。”

    “啊啊啊——”

    “你是不是恨孤,为何要这样折磨你?”苏衍擦掉自己脸上的血,漂亮的眼瞳里藏着浓烈的黑暗,“别人害孤一分,孤必定十倍报之。不巧了,你恰好被孤记恨上了。”

    寒气从脚底涌出,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的。

    “草民怎敢对陛下不敬!!!”

    “你有。”苏衍叹息一句,“只可惜,你不记得了。”

    鲍宏牙齿都在打颤,完全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得罪了苏衍。

    苏衍凑了过去:“那只幼豹,你戳着他的血肉,足足十下。你知道,他是如何撑下来的吗?”

    鲍宏瞪大了眼,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猜想:“那只幼豹,莫非是……”

    “是孤。”

    鲍宏胸口剧烈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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