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不宁,她按错了方向,坐到了一楼,而后茫茫然跟着里头刚加完班的员工们步出了室外。
冷风一吹,脑子清醒过来,她烦躁地抓了下头发,挨不过良心的谴责,破罐破摔按了陆衍的号码。
漫长的等候声很快响起。
七八声后,传来的机械女音。
她也分不清是失落还是焦虑,想再打一个,又觉得自个儿神经质,最后一个人坐在外头的长椅上思考人生。
没过多久,手里的屏幕亮了起来。
来电显示的三个字异常喜感。
她犹豫半刻,接起来。
对方没等她说话,就是一阵咳嗽,咳完后才缓慢开口:“你是来听我死了没?”
这台词为何如此熟悉。
仿佛三天前,她才对便宜哥哥说过。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和池瑜一样渣了吗?
梁挽抖了抖,贴着听筒小声道:“那你死了没?”
他在那头嗤笑:“祸害遗千年,听过没?”
梁挽:“……”好家伙,把她原本想慰问几句的话全给打消了。
又是几声咳嗽。
他听上去有点虚弱,语调却一如既往的轻佻:“我马上就到公司了,你要是想等我就呆在那。”
她皱了皱鼻子:“我想个锤子。”语罢飞快挂断了电话。
听上去好像状况还可以,那就不用她多操心了。
梁挽看了眼手中法拉利的钥匙,圈扣在指尖转了转,无所谓了,后天再还他也行。
她转身回去,准备去地下室取车返校。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竟然又看到了一个熟人。
不,是她恨不能挫骨扬灰的仇人排行榜的第二位!
黑框眼镜,瘦削脸,还有干巴巴的萝卜条身材,不正是当年那位帮渣男来取手表的混账吗?
新仇旧恨,全搅到了一起。
她指着他的鼻子,气势汹汹地嚷道:“八千块!你可真让我好找!”
“什、什么”冷静睿智的范特助惊得倒退一步,手中的文件全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