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想到在南京市发现了这具尸体,可是尸体却已经火化了,骨灰还被工作人员不小心弄丢,连最后的dna比对都做不了。
是有这么回事,徐黎灵记得,大孟是那件事之后来的。
陈飞鹰阐述的很详细,似乎直接将卷宗背了出来,徐黎灵去看他,却感觉像看石头一样索然无味。
徐黎灵低下头,拨弄着手指甲,也不知道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我说的这些,徐小姐有印象吗?”
“有啊。”
大孟道:“我就说嘛,这种事情——哎,你知道这事儿啊?”
问这个事陈飞鹰没抱多少希望,却没想到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我又不是老年痴呆,一年前的事,哪里就忘的那么快。”徐黎灵看着他眼里沉着的暗光,笑了笑:“我不仅记得,还有那具遗体身上的东西。你想要吗?”
尸体身上总有那么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掉下来,记得清是谁的东西,就投进火炉里陪一程,记不清的,就找个盒子收起来。
“是什么?”他声音提高了一些,并不明显,手却掐进了椅子的真皮里。
徐黎灵说:“我又不可能随身带。”
“而且,死者的遗物,我凭什么要随随便便地给人。”她敲了敲桌子:“你是她的家属吗?”
“不是。”陈飞鹰沉默了许久,终于在她不耐烦走人之前,打开手机递了过去。
徐黎灵看了会儿,站起身来:“要看的话就跟我过来吧。”
这算是答应了。
大孟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事儿自己还是别管了。
殡仪馆这种地方陈飞鹰并不是第一次来,只是这次来,多多少少带了些异样心理,他既希望离真相进一步,又怕触碰到过程。
走了几分钟,徐黎灵停在了自己工作的化妆间前,拉开门走了进去。
“进来。”她拉开灯,房间一下子通明敞亮。
入殓师的工作环境很讲究,或许其他不讲究,徐黎灵是很善于指使人打扫卫生的,房间里很干净,摆着几张床,边角有一张桌子,还有一张柜子,上了锁,锁是老式的黄铜,现在除了怀旧,很少见到。
“坐吧。”她指的是房间里的两张椅子,唯一给活人准备的:“我也不记得具体放在哪里了,你得让我找一会儿。”
“那就麻烦你了。”陈飞鹰坐了下去,尽管并不需要,但没必要在这种细节地方节外生枝。
他看着徐黎灵踮起脚,想去开上面锁着的柜子,半天也够不着柜门,于是走过去帮她开了锁。
一打开柜子,一股扑面而来的香气袭人,不浓烈,问起来也很舒服,不太像香水,大概是香膏香块之类的东西。
“里面那个木制的箱子看见了吗,你想要的东西就在那里面,把它取下来吧。”
徐黎灵退到一边,看着陈飞鹰依言取下了箱子。
檀香木做的箱子,越老越精致,上面上了把小铜锁。
“钥匙好像在我住的地方,你在这里等一下,我现在就去拿钥匙。”
她居然笑了笑,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化妆间,轻轻地将门带上。
陈飞鹰看着桌上的木箱,一言不发地坐着。
他没有看到,密闭的房间里,窗帘忽然无风自动了一下,墙角香炉里原本已经熄掉的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燃了起来。
头有些重,大概是最近熬夜的次数太多,总觉得十分的疲惫,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安心的觉了,大概半年,又或者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