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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档案叁
到房间里摸出钥匙往兜里一揣,关了灯,套上大夹板打算出门。

    走到门边,又忽然顿住了,他猛地回过头。

    ——有人在敲窗。

    除了敲窗声,还有一阵尖锐难听的声音,像上课时尖锐的粉笔头摩擦过黑板。

    男孩下意识屏住呼吸,脱掉脚下的夹板,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借着从窗帘缝里露出来微弱月光,悄悄走到窗户边。

    房间一片死寂,他在窗帘后面一动不动,像个雕塑。

    窗户又响了。

    外面的广场舞音乐还在大声唱,屋里的敲窗声却越发清晰,确实有什么在窗后敲:不是狂风骤雨式的,而是不轻不重的叩门。像有礼貌的客人拜访主家,恪守礼节,一声不吭,敲得人毛骨悚然。

    心怦怦怦的跳,他忍不住咽口水,想起大伯从前给他做过的特别培训,极力压下心头的紧张。

    窗帘飘纱微动,一丝飘渺微弱的血腥味渗了进来,像超市商柜里卖的那种高级香水,极轻极淡,又让人无法忽视。

    大伯曾经说他是狗鼻子,人形警犬,没什么闻不出来的味,天生就是做刑侦这行的料。可他习惯性和他大伯顶嘴了,说,鼻子好怎么就得当警察了,厨子也得要个好鼻子呢。

    他的鼻翼微微掀动,背上渗汗。

    这气味,不是朱大叔杀猪的血腥味,猪血味道有点腥臊,可这个味更腥甜,带点铁锈味,不是猪血,更像是……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