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去了。”朱长林答。
“死了没?”王有才接着问。
“死你个头啊?老子要是死了,谁特么给你讲故事?”朱长林照着王有才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哎哎哎,别打头啊!我特么就是被你打傻的!”王有才抱着脑袋躲开。
朱长林不理他,捡起一块泥巴,丢到辛子墨的那块田里,接茬往下说:“还真没死,幸好书包大,很大的那种。一下子勾在窨井沿儿上了,老子悬在阴森森的窨井里,荡啊荡啊,上不来也下不去。”
“下不去?推你一把不就得了?”王有才接口说道。
“对啊!”朱长林一拍大腿:“推一把不就得了?这时啊,我那好朋友轮换着两只脚,蹦蹦跳跳跑过来了。”
“哦。”王有才随便应付了一句。
“他来啦,看见我悬在窨井沿儿上啦,伸出他肥嘟嘟的小手手,往我书包上轻轻一点。”朱长林伸出食指,在王有才的脊梁骨轻轻上戳了一下:“唉,就是这么轻,就这么轻轻一点。”
“然后呢?”王有才追问。
“然后?还然后个屁啊?老子特么掉窨井里啦!”朱长林“呼啦”一下站起身来。
王有才没听明白,这小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没事胡编滥造,讲这种吊毛故事干嘛?
朱长林也没问他,拿起锄头挖萝卜去了。
“卧槽!拐着弯损我呐!”等他走远了,王有才猛地一拍脑袋,抓起一把泥巴朝着朱长林扔了过去:“谁戳你的脊梁骨啦?我特么处处帮着你,你个忘恩负义的小猪崽子!”
两人围着田埂闹了一圈,朱长林一把揪住王有才的衣领问道:“想不想赚钱?”
王有才一愣,手里的泥巴还没扔呢,画风变得有点猛:“赚钱?”
“是啊,赚钱。”朱长林强调一遍。
“我特么都穷疯了,吃喝全靠家里呢,快说!有什么来钱快的方法?”王有才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直播。”朱长林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字来。
“直播?”王有才不知道直播什么好。
古琴艺术中心倒闭之后,王有才想过在家弹琴直播,可是他自己不会弹,原先聘请的女琴师回家嫁人去了。
“对!三农直播,直播种田。”朱长林揪起一根萝卜秧子,在王有才面前晃荡了好一会儿。
“别别别…”王有才盯着萝卜秧子直嚷嚷。
“别你个头啊!成败在此一举,你特么别打退堂鼓!”朱长林把萝卜秧子往地上狠狠一摔。
“我说你别晃悠,我特么都成斗鸡眼了。”王有才拼命揉眼睛。
哥俩说干就干,反正这活对设备要求不高,朱长林之前玩过一阵子摄影,虽然是□□三眼糊弄人的,不过他挺自信。
“你行吗?”王有才扯了根树枝丫丫,一边戳着泥土一边问道。
“我不行?好歹老子在摄影界混过!想当年,也算是个非著名的新锐街头摄影大家。”朱长林一边下载今日头条app,一边回忆从前。
“新锐街头摄影大家?干…干什么的?”王有才对这个头衔不是很理解。
“就是街头摄影师,人文纪实类的,布勒松那种。”朱长林顺口说道。
“布勒松?”王有才没听懂。
“哎呀,说了你也不懂,来来来,头别动拍张照。”朱长林把王有才的脑袋拨正,给他来了个大头特写。
“拍我干嘛?”王有才问。
“你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