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蓊斎的主人靠什么生活呢?
“他可是金石界的行家哦。”辛子墨好像看出了章易玲的疑惑。
“再怎么行家,他拿什么吃饭呀?”章易玲用手比划了一下,意思是文庵镇就这么巴掌大点的地方,不可能生意这么好,能够维持晦蓊斎的日常开销。
“去了便知。”辛子墨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章易玲知道辛子墨不能跟生人接触,和他相处的时间久了,也不担心了。章易玲特地试过几次,无论怎么往他身边靠,总会有一层无形软墙隔着,根本靠不上去。
所以她不担心路上的行人,加快脚步紧随辛子墨往晦蓊斎走去。
“哎哟哦,稀客稀客,这位小兄弟莫非就是辛子墨乎?”晦蓊斎主正在厅堂里修剪梅花,他认识章易玲,顺理成章也认出了辛子墨。
“老人家慧眼如炬,蒙您裱字刻章,子墨特来拜谢。”辛子墨依着古礼,对着老仙翁深深一躬。
“哈哈哈,老夫九十有余,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子墨真颜,不枉此生呐!快快快,童儿沏茶!”老人家一边让座,一边朝着内厅喊道。
“来嘞。”出来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扎着两根麻花辫子,跑起路来一甩一甩甚是可爱。
“童儿?”章易玲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年头还有家童?
“哦,哈哈哈哈,此乃幼女,她妈妈过世得早,和老夫相依为命。”晦蓊斎主人爱怜地摸摸童儿的脑袋说道。
章易玲暗吃一惊。
“爹爹,泡武夷山的金骏眉呢,还是洞庭东山的碧螺春呢?”童儿问道。
爹爹?章易玲大吃一惊。
刚才听晦蓊斎主人介绍,他说是幼女,以为是老人家收留的孤儿。
“泡壶金骏眉吧,下个月新采的碧螺春到了,再请客人来饮也不迟。”老人家指指茶叶柜子,接着转向辛子墨说道:“老夫只此一女,生来命苦,取名童儿。”
章易玲差点背过气去。
父女俩年纪相差了八十多岁,老神仙果然不同凡响。
“我看贵千金相貌非凡,老神仙当可勿忧。”辛子墨看着童儿的背影说道。
“但愿如子墨所言,老夫也就可以安心瞑目喽。”晦蓊斎主摸摸眼睛轻叹一声。
说话间的功夫,童儿端了茶盘过来,焚香洗泡之后,给三人各自满了一杯,转身退下。
晦蓊斎主做了个请的姿势,辛子墨端起杯子,凑到鼻端一闻。
“好茶。”辛子墨闭着眼睛轻声说道。
“老夫有一挚友,武夷山人士,家中有千年古茶树两棵,每年都会送来一些。”晦蓊斎主拂须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