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辛子墨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哇靠!怎么像个鬼似的?”朱长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脑袋晕乎乎的,昨晚喝了不少。
“要不是有才他爷爷,昨晚你还真变成鬼了。”辛子墨淡淡地说道。
“什么?”朱长林侧转身来,托着腮帮子望着辛子墨。
吓唬谁呢?把他当成王有才了,轻描淡写地胡说一句,还能真的信了?
人家史大牛在山上住了好几个月,无论日里夜里,从来就没碰到过半只小鬼。
“你不信?”辛子墨掏出一只红色的小布鞋,丢给朱长林说道。
“哪儿来的?”朱长林大吃一惊。
小红鞋子还不到半只手掌大小,村里并没有刚出生的小孩,他从哪里弄来这么小的鞋子?
“昨天去后山断崖了?”辛子墨沏了壶茶问道。
朱长林一下子蹦了起来:“你咋知道的?”
昨晚和史大牛喝得高兴,跑后山断崖边对着月亮吼了几嗓子,连这事他都能知道,小猴子也特么太神了吧?
“只要还在这个地球上,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可以感觉得到。”辛子墨倒了一杯水,慢悠悠地说道。
朱长林的鼻子都快气歪了,说话不留后路,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嘿嘿,是吗?”朱长林笑嘻嘻地把小红鞋推到辛子墨面前。
“信不信没有关系,昨天日落前遇到的事情,最好如实说给我听。”辛子墨用小拇指沾了点茶水,围着小红鞋画了个圈圈说道。
看他的样子不像说笑,朱长林心头一紧。
昨天辛子墨和章易玲开着卡车出去了,朱长林一个人呆在家里实在无趣。睡足了午觉,日头已经偏西,拎了几样小菜,去后山找史大牛喝酒。
这小子确实是位干将,村民们陆陆续续回家了,他还在挨着个在萝卜地里检查。朱长林没好意思打扰他,把食盒放到窝棚里,独自一人往后山深处的断崖方向走去。
一大片白色的大棚,在夕阳下熠熠生辉,朱长林登临断崖高处,放眼四望,心情格外舒坦。
刚把牧马人折了现,公帐里的资金所剩无几了,这个月村民们的工资,全在这批萝卜上了。
卖完这批再种几拨,就可以买辆新车,省得王有才那小子老拿史大牛说事。
想起王有才,朱长林就来气,光着屁股长大的弟兄,还比不上半路凑过来的外人。
二十多年活在王有才身上,跟狗屎风化到地里没有什么两样。这小子除了眼红嫉妒盲打莽撞之外,真特么没有一处优点。
朱长林一边想着,一边往高处走去,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杜甫说的话一点没错。
“王有才你个孙子别不识抬举,等老子再卖几批萝卜,你特么肯定屁颠屁颠凑上来套近乎,到时别怪老子不讲情面!”朱长林一掌拍在松树上,震得松果扑簌簌乱掉。
一个松果正砸在他的后脖颈上,沿着领口一直往后背里钻。
“卧槽!人特么倒了霉,喝口凉水都塞牙!”朱长林一边发牢骚,一边送了裤带,拉着衣服抖落松果渣渣。
不知不觉走到了断崖顶上,忽然发现一只小红鞋子躺在断崖边的库草丛里。
朱长林非常诧异,这地方很少有人来,更别说小孩子了。小红鞋也就两指来宽,分明是从刚出生的小毛头脚上掉下来的。
大槐村近半年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