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宗渭来不及按下她的肩膀,见人都站起来了,只好小心地扶着她,同她一起去瞧瞧。
孟氏让人送来了许多精致好看的布匹,给年轻妇人和刚出生的孩子做料子都合适。
贺云昭让人把东西收下了,又请老妈妈坐下喝杯茶,待人坐下后,她便转身上了木台阶,上罗汉床,坐下说话。
哪晓得肚子太大挡住了视线,贺云昭一不留神就踉跄了一下,这一下真把屋子里的人吓坏了,曹宗渭心口一抽,一口气断了,都没吐出去,待妻子站起来之后,才吐了口气,担心道:“可要紧?”
贺云昭顿觉肚子开始发起疼,拧眉细细地感受着,紧紧地抓着曹宗渭的手,道:“侯爷,我肚子好像有点疼。”
曹宗渭头皮都发紧,他揽着贺云昭,扶着她坐下,道:“是怎么疼?”随即扭头道:“快去把稳婆叫来!”
方才退出去没多久的几个婆子便都进来了,围着贺云昭问她肚子怎么样。
贺云昭重重地呼吸着,道:“疼,越来越疼……”
几个婆子对视一眼,道:“侯夫人怕是要生了!”
一听这话,屋子里的人都紧张了起来,好在之前准备充分,丫鬟婆子有条不紊地进进出出,该喊人的去喊人,该进屋准备的准备,该出去烧水的便去烧水。
荣贵堂的妈妈也不好多待添乱,打了招呼,便立即回了荣贵堂,给孟氏报喜。
曹宗渭跟着进了内室,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干看着。
在战场肆意厮杀勇猛无敌的武定侯,这时候竟然觉着自己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尤其贺云昭痛呼的声音一阵阵地传进他的耳朵,自责的感觉便越发浓烈了。
没多久,外院住的稳婆也都来了,她们到了之后,贺云昭的羊水就破了,肚子开始一阵阵地疼,隔一会儿疼一次,疼的她小脸都发白了。
稳婆说,这就是要生了,几个婆子催促着曹宗渭出去。
曹宗渭倒是想陪着贺云昭,只是见她这般痛苦,自己心里因帮不上忙又十分难受,因是在内室徘徊,不肯出去。
痛了一阵后,贺云昭稍觉好些,便躺在床上对曹宗渭道:“夫君……你快出去……出去……”她这样鬼哭狼嚎的样子,实在不想让他看见。
稳婆也道:“侯爷,女人生产要见红,您快出去吧!”这样晦气的场面,爷们就该避着些,尤其这样位高权重的男人。
曹宗渭倒是没听稳婆的话,走到床边握着贺云昭的手,摸了摸她已经出汗的额头,温声道:“云昭,我就在外面,你别怕,一唤我,我就进来,你别怕,我不会走的,便是圣旨来了,我也不走。”
贺云昭点点头,道:“好……我要是害怕,就喊你……”
曹宗渭提着心神出去了,惴惴不安地在明堂里等候着。
一个时辰后,阵痛还在继续,曹宗渭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壶茶,跑了几次净房。丫鬟们看他坐卧不安的样子,也都不敢上前伺候,至多只是添茶倒水,便退到了门外。
紧接着荣贵堂便又来人了,是孟氏派来帮忙的人。前院的哥俩一听说贺云昭要生了,求着先生放课,也都飞奔至此。
父子三人窝在一处,个个屏息凝神,听着内室的动静,大气不喘,眼珠子一动不动,似泥胎木偶,只有里边传出呼声了,他们才眨眨眼,小的两个耳朵也跟着动了动。
这会子早过了用午膳的时候,还是万嬷嬷进来催了两道,让父子三人先吃过饭再等,三个人都不愿意。
女人生孩子最是凶险,曹宗渭提心吊胆,哪里还有心情吃饭?皱了皱眉,对万嬷嬷道:“我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