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宗渭哦了一声,尾音上扬,道:“为夫哪里又让夫人操心了?”
贺云昭道:“今儿喝的尽兴了?我瞧你方才难受的样子,夜里如何睡得着?”
曹宗渭揉揉腹,道:“托夫人解酒茶的福,好多了。”
“好了好了,你快去洗漱,洗干净了身上舒服点,我让人把哥儿都送回去。”
曹宗渭点点头,便去了,屋里的丫鬟挑帘去了内室,替他找衣裳。
曹正麾正在那边凝视纯儿,看了一阵傻笑了一阵,便过来同贺云昭问安。
贺云昭问他纯儿睡了没。
曹正麾面带笑容道:“甚是香甜。”
贺云昭点点头,让人把曹正允扶起来。
曹正允从罗汉床上起来,鞋子还没穿好,似乎回过神来,这儿是栖凤堂,差点要站起来给贺云昭行礼,嘴里还念叨着:“看了妹妹再走……”
贺云昭顺着曹正允的话糊弄了他几句,哄着他穿好了鞋子,让人把哥俩送回了前院。
弄完这些,时候已经不早了,贺云昭自己回了内室,换了里衣躺下了。
将将躺下,曹宗渭也进来了,黑发束起,身着白色里衣,踏着黑靴,露出一截麦色的脖子。
丫鬟进来放置好了蜡烛便退了出去,在外面听差。
曹宗渭自己脱靴上床,扯着被子躺了下来,两臂游蛇一般游走进了贺云昭的被子,搂着她娇软的身子道:“夫人,我睡不着。”
做了恁久夫妻,贺云昭怎会不晓得他的心思,只好哄着他道:“大夫说还不是时候呢……”
曹宗渭当然更在乎她的身子,便道:“我不是要那样。”
“那是要哪样?”
摸上她的丰盈,他道:“这样也可以……”
贺云昭算是知道了,一个人男人只要想要你,不仅一双柔荑,胸脯蛮腰……没有哪里是他不喜欢的!
伺候完他,贺云昭也累了,她躺在床上问他:“你到底……还有多少花样?”
曹宗渭笑了笑,人生还长,花样嘛……可以慢慢地试。
纯儿满月过后,慢慢进了十一月,在腊月初的时候,京都下了第一场大雪。
贺云昭身子已经恢复利索了,初雪的时候在屋子里抱着手炉闲坐,倒也没觉着冷。
纯儿也已经从左梢间挪了过来,日日都在贺云昭眼皮子底下待着。
内室里边儿,贺云昭靠在床下的罗汉床上,脚边一个双耳青铜大脚炉,炉子里煨着茶水和淡酒,她手里抱着甄玉梅送来的那只胭脂色的童子戏小手炉,炉子里香炭已经烧旺了,暖和的很。
贺云昭正在屋子里同文兰文莲说着话,外间便传来了脚步声,前院的哥俩挑着帘子进来了,俩人披着羽缎,兜帽上还落着雪,一进来不住地往手上哈气。
贺云昭忙放下手炉,下了罗汉床,让丫鬟给两人扫雪。
哥俩脱下羽缎,春芽拿出去抖了抖,绿意递了两个手炉过来,夏秋和夏玲将脚炉里的茶壶隔着抹布拎了起来,倒了两杯热腾腾的茶水。
贺云昭唤两人坐下,道:“大雪天的过来做什么?”天儿越发冷了,她心疼俩儿子还要上课,便免了二人的晨昏定省,只叫两人晚上过来用膳的时候问一声就是了,早上不必早起。
哥俩也受了母亲的心意,早上虽不来,白日里得空了还是会往这儿跑。
曹正麾与曹正允两个挨着坐,老大说:“今儿林管事要出去采买东西,父亲说让我跟着去,儿子就过来问问娘和妹妹有没有什么要的,我好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