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谁也没注意曹宗渭嘴角扯了扯,似乎有些不大乐意。
哥俩在这里坐了半个时辰有余,还听了父母训话几句,才离去。
等人走后,曹宗渭拎着纯儿的后领子,让她端正做好,一本正经教育道:“以后有难题,得先请教父亲,在请教别的男人,明白吗?”动不动就往哥哥怀里扑过去,他当爹的可不乐意!
纯儿嘻嘻一笑,点了头。
贺云昭看着父女俩玩闹,笑道:“刚你如何不说?还背着大郎说。”
曹宗渭道:“他将要去浙江,估摸着见不着纯儿几面了,这一回且便宜他罢!”
贺云昭打趣道:“哦哦,原来还是个体贴的父亲,难得难得。”
曹宗渭拧她手背一下,道:“体贴不体贴的……”她难道还不清楚?
这还是孩子跟前,贺云昭打了他的手背,红脸嗔道:“给我正经些!”
曹宗渭看着女儿尚且懵懂的模样,心虚地搓了搓鼻子,笑了笑。
纯儿虽然不懂事,哥哥要去浙江她却是听进去了,直到曹正麾辞行的那天,她才理解,原来哥哥要出远门,一年半载都回不来呢!
以往曹正麾虽然在卫所,但是十天半个月总要抽空回来看她,小姑娘开始记事了,大郎再要走个半年功夫,她可就晓得难受了。
辞行这日,纯儿听着曹正麾同父母亲告别,听着听着就哇哇大哭起来,抱着曹正麾不肯撒手,什么也不说,就是死死地攥着他的袖子,不肯放人。
曹正允也急得来哄,说大哥只是出去浙江卫所,半个月要回来一趟的。
纯儿不信,仍旧搂着曹正麾不肯松手。
有妹妹这般舍不得他,曹正麾还没出发就开始牵挂了,他也哄了纯儿好一会儿,连哄带骗总算让人消停了。
依依不舍地走后,曹正麾到了浙江那边,愈发珍惜自己的性命,他可得完好无损地回来见妹妹呢!
纯儿放了人走,心里还是闷闷不乐的,好在孩子忘性大,头一个月到了时候还有些想念曹正麾,后来渐渐也丢开了,追蜂扑蝶,采莲剥子,不亦乐乎!
曹正允每每得空,也都是往后院跑,儿时陪他玩耍的人不多,好些别家公子哥儿小时候玩的东西,他都没接触过呢,这会子有了妹妹,打着陪妹妹玩的名头,他把好多遗憾都补了起来。
例如弹弓投壶这些,纯儿还十分喜欢,兄妹两个玩的是开开心心,根本没有旁的顾忌。
年少时光总是容易过的,一直到次年的夏末,曹正麾回来了,曹正允才惊觉,妹妹又长大一岁了。
曹正麾归家,举家欢庆,现在的他身量已经到曹宗渭的鼻子了,估摸着再长两年,大有超越其父的趋势,眼下身体健壮程度,也不输曹宗渭了。
曹正麾性子愈发沉稳了,到了家中在各处拜见过后,也不大闹腾,只在栖凤堂闲坐,陪家人一道闲聊。
下午的时候,纯儿睡了午觉起来,才听说大哥回来了。
三岁的多小丫头,口齿利索多了,走路都是飞奔而来的,一下子撞进曹正麾的怀里,嘻嘻哈哈地笑着。
曹正麾深感欣慰,妹妹居然没把他忘了,都说小孩子记性差,也不尽然嘛。
小丫头在曹正麾怀里蹭了蹭,才抬头望着他,奶声奶气地唤了声大哥。
万嬷嬷在旁半宠半责备的语气道:“姑娘都三岁了,走路还像个小子,哎……”
贺云昭忍不住笑了,调侃道:“当初您调教文兰文莲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