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步子在距离办公桌几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耿靳维腿边地上坐了个男孩儿,杨斯然猝不及防和他对上视线,那男孩儿抬着头看他,甚至还扬着眉毛,跟他打了声招呼。
杨斯然站在原地抿了下嘴唇,之后也点了点头,跟他问了个好。
出了办公室之后杨斯然靠在门边的墙上,沉默了半晌,之后轻轻又长长地吐了口气。
门里耿靳维和那男孩儿说:“你也出去。”
男生不是那么情愿,还想再说什么,但耿靳维的脸色让他收了口,谁敢真的在他这儿造次。
没人规定金主只能有一个情人,那就不叫情人了,那得是爱人。杨斯然在最初就有这个准备,只不过他是幸运的,这些年耿靳维身边就没有过其他人。安逸之中总会忘了那些原本就该发生的事,导致当它真来了的时候心里才会觉得受了冲击,不好接受。都是平静生活给惯出来的毛病。杨斯然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嘲地笑了一声。
他穿了套黑色丝绸质感的睡衣,显得皮肤更白了,弯着一条腿坐在床上的时候露出一截白皙脚踝,视觉效果很强,显得人有些妖。
情动的时刻他在耿靳维喉结上咬了一口,咬完又有点后悔,在上面轻轻亲了一下。
耿靳维让他咬得拧起了眉,手在他下巴上用力一捏。杨斯然被迫仰起了头,耿靳维脸上不辨神色,垂眸问他:“心里有气?”
杨斯然和他对视着,不躲不闪,他还是不愿意说慌,诚实道:“气倒没有……但是有点难过。”
耿靳维看着他的眼睛,松了手:“难过什么?”
杨斯然声音带一点点哑,老实回答:“难过你不是我一个人的。”
这话就有点没规矩了,杨斯然应该是第一次说。好日子过久了谁都有点飘,连他都不能例外。
杨斯然搂着耿靳维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间,黏黏腻腻地叫着:“叔叔……”
耿靳维手在他脖子上揉了一把。
冷漠的人做这些稍带柔情的动作总能溺死人,杨斯然闭着眼睛,问了句:“他也这么叫你吗?”
耿靳维又看了看他,大手随后在他头上胡乱抓了两下,动作不轻,杨斯然让他弄得睁开眼,耿靳维看着他有些发红的眼角,没回他这个,只是突然说:“那么多年轻的男孩儿女孩儿,不去试一试?”
杨斯然立刻就有些紧张,眨着眼睛问:“您是听到什么了吗?我没有。我没有乱来过,我干干净净的。”
确实干净,这么多年了,他连自己碰自己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耿靳维什么不知道,怀里这人嘴上从来都听话,骨子里却是个执拗的人,那股犟劲儿眼睛里都写得清楚,眼里的光这么些年也没灭过。
那晚杨斯然几乎晕过去,浑身脱力。他手心湿漉漉的,想去抓耿靳维的手,但是没摸到。耿靳维突然开口跟他说:“到这儿吧。”
杨斯然轻轻地眨了眨眼,睫毛簌簌地抖。他说话都不敢大声,轻声问了次:“……什么?”
耿靳维摘了他脸上沾的一根掉下来的睫毛,沉声道:“就到这儿了,以后别再来了。”
杨斯然如日中天的年纪,正是好时候。对有些人来说,和旧日金主好聚好散,这怎么说都是件幸事。金主大多都是慷慨的,一笔可观的分手费,日后手里有资源一般也不会忘了从前听话的小情人。连杨斯然的助理都悄悄跟他说:“这是好事儿,耿总不会亏待你。以后只要别跟苏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