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刻了多年的那道影子,他眉眼还是那么深,线条也还那么硬。他长相太凶,没一点温和气质。
杨斯然理智回笼,诚恳道歉:“我惹麻烦了,耿总对不起。”
耿靳维站在窗边,朝他看过来,问他:“你第一天混这圈?防范意识让狗吃了?”
杨斯然不顶嘴,点头道:“是我不当心。”
“你不当心?”耿靳维迈步走过来,几步就近在眼前,他伸手抓着杨斯然头发让他仰起脸,声音里那股狠劲儿让人听了心都发颤:“你不当心?你对不起我吗?你对不起谁?”
耿靳维掀开他的被,手按在他小肚子上,用力按了按:“什么都敢往嘴里咽?加了料的东西也他妈喝不出来?”
突如其来的碰触让杨斯然没有防备,他连心脏都在抖。
“助理不在身边自己就敢接饭局,真他妈是牛逼大了。”耿靳维的手顺着杨斯然小肚子又往下挪了几寸按着那处,额头上青筋都绷起来了,“再加点量你就废了,废了知不知道什么意思?傻逼了?让人玩上了你今天就得横着让人抬出来!”
耿靳维抓着杨斯然头发那只手又用了点力,杨斯然仰得更厉害,耿靳维就在他眼前咬着牙说:“脑子呢?我问你脑子呢!”
他是真的发了火,他和别人经常发火,但跟杨斯然是第一次。杨斯然这么久就没什么惹他生气的事儿,很让人省心。这次来个厉害的,真让人得了手结果是没法想的。
杨斯然不停地道着歉,哑着嗓子说:“是我错了。”
“你是错了,”耿靳维放开他,杨斯然被他耸得歪了下身子,胳膊拄着床才坐正,“你他妈差点吓死我,傻逼了。”
杨斯然忘了说话,仰着脸去看他。脸上还有昨晚磕出的伤,脸色也是惨白一片,看着没一点生气,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也是吓了够呛。
耿靳维伸手把他往自己身上一搂一按,把杨斯然的脸磕在自己身上,放在他头上的手依然不算温柔。
他身上的气息猛地扑进鼻腔,杨斯然大脑倏然间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出了。张着的嘴唇也在发抖,很久很久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嘴唇没有一点血色,愤怒的金主于是低下头,生生把他嘴唇咬出了血。
耿靳维收着他四年,刚开始除了助理和耿靳维贴身的司机和助理,就没人再知道这事儿。原野知道那是杨斯然自己说的,除此之外再没有了。后来时间久了渐渐有人猜得出,但耿靳维那张冷脸,也没人真敢乱传什么。至今杨斯然对外始终是干干净净的,没一点黑料,没有料好扒。
这才是真收在身边的情人。至于满世界都传得有模有样的,那不可能是真的。
耿靳维后来掐着杨斯然下巴问他:“我在你身上费的这些心思,你脑子里有没有一点数?”
“有的,”杨斯然点头又点头,“您对我好。”
“你有?”耿靳维冷笑一声,“你有你他妈整天惦记我?世上除了我没男的了?没人能操了你了?”
杨斯然还是点头,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有的,男的有的是,但不是我的。”
“我看你就是没脑子。”耿靳维说。
杨斯然凑过去,亲亲密密去咬他的耳朵,声音低了又低,却满是小心捧着的爱意,不多说一个字,还是只叫一声:“叔叔……”
个中情感个人得,甜的苦的,都是各自选择。是信仰,是心之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