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小厮补充着:“虽然老爷是才来我们这里,可是就凭大老爷这样的仪表堂堂,风度气质,定然是我们老爷要请的客人了。还请大老爷一定要赏光,去我们府里做客。”
“呵,你家老爷好大的排场。不过来两个亲戚,就摆这样的宴席。”齐季瑄觉得有些怪,哪有人这么奇怪的,这么请客算是什么意思啊?
“主要啊,我家的表少爷和表小姐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呢,他们的父亲可是吏部尚书,就是在京里,那也是了不得的贵人。贵人们总有些新鲜的玩法,他一说我们老爷就答应了。”
“可是席尚书?”
“大老爷好见识,正是这一家了。”
“行,那我就知道了。”齐季瑄点点头,他说好了明天一定会出席,就打发了两个小厮走了。等两位小厮离开了,又另外拦了几个人。
齐季瑄随意笑笑:“是席铖那厮吧?那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席铖在京里是个名人。
他是出了名的爱热闹、爱招摇的纨绔。据说,他觉得自己长得实在是好,所以乐意在席面上穿得花红柳绿的跑出来给人看。
口碑嘛,自然不好,谁家有个三天两头开宴席的嫡长子,也不会开心。连带着,他嫡亲妹妹的名声都跟着连累了,今年十六了还没有定下亲事来。
席尚书却管不住他,下了朝堂面对满堂的客人,唉声叹气。说也说了,打也打了,就是没把自己儿子给拦住。
席少爷招摇的穿金戴银,呼朋唤友,拉着一群人吃吃喝喝。
齐季瑄也被朋友拉过去参加了一次,远远的见到过席铖。他那一日穿了一身亮瞎眼绿色的锦袍,上面绣着金线花纹,远远看过去也是招摇夺目。偏偏这个人面容气质干净,多么亮瞎眼的颜色都能包容住,远远看着,竟然觉得还挺好看的。
不过,那个颜色,真的是太出格了,简直就是把齐季瑄的审美和认知集体碾了一遍。
齐季瑄虽然也跟着混做过几件荒唐事,从小所学、所推崇的都是正经人物。乍一看这么一个人,实在别扭,再不愿意参加了。奇特的是,他回家跟两位哥哥抱怨,长兄反而说了一句:
“席铖这个人可不简单。凡事并无定理,头束方巾并不能定义君子。你要多看多学,不要自视甚高,把自己限在定规之内,学出个迂腐做派。”
齐季瑄自然不服气,他这二位兄长从小教他孔孟之道,比他那个学士爹都念叨得勤快。怎么偏就给纨绔的席公子这样的评价?
自己打自己的脸,这是明晃晃的偏心啊!
齐小公子老实受教,心里却存了点和席铖较劲的小心思。
没想到:这京城里招摇的席家公子居然来了这里,还是这样的闹腾性子。
明日,还是去看看吧?
说是要继续查案,也不知道具体该做什么,之前要看的地方都看过了,打扫得实在是有些干净。三个人溜达了一圈,只发现李财那间没点上灯。
按道理来说,挨了二十板子,他人也该回来了。估计是胆怯心虚,不知道躲哪去藏着了。
三个人没找到什么线索,却闻到了熟悉的面香。齐季瑄当即亮了眼睛,他一眼找到了目标,兴奋地跨步上前:“嘿,可算是找到你了。你怎么把摊子摆到这里来了?”
其实第一眼他们可没有把人出来,面摊摊主的身体壮实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