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吧?应该是我准备救你的时候被他们的埋伏发现了,然后绑过来了。”谢之芽笑笑,只是表情好像有点儿遗憾。
这倒是让他惊讶了。齐季瑄的声音不小心高了几调:“你,救我?怎么会?”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显然是有人就在门外看守着。谢之芽朝着齐季瑄踢了一脚,低声说了一句:“趴下!”
齐季瑄迅速反应过来,闭上眼睛往地上一躺,甚至响起了平缓的呼吸声。
谢姑娘开始唱作俱佳地喊起来:“欸?这位老爷,您怎么了?醒醒啊!这是哪里啊?有没有人,快把我们放了!老爷,老爷,您醒醒啊!快放人,你们放了我!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她的声音也跟着慌乱起来,完美地演绎着一位刚刚发现自己被绑架所以思绪混乱心情迫切的被绑住的男人。
外面的脚步声顿了顿,有人站在门口,朝着里面喊了一声:“别吵了。”
谢之芽稍微顿了顿,又喊了起来,呼救声一声高过一声。
齐季瑄闭着眼睛听得有点想笑——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实际上这姑娘哪里有过慌张?她的胆子可壮着呢,这会儿偏又装得这般像。若是之前没跟她说过两句话,说不定他也被唬过去了。
谢之芽的表现毫无破绽,声音都带着点颤抖,拉高了调门高喊,听上去还是个男人的音色,说不上多粗犷,但是肯定不会被当成是姑娘了。
齐季瑄暗暗羡慕:高人啊!
他原以为帮自己易容的钟铠已经是易容高手了。
齐季瑄本身的容貌极好,走在路上自然会惹人注目的,全大渚都知道十一岁中举的齐公子。真要这么慢慢走,打量谁还看不出来呢?
钟铠肯定要帮他易容,他也没有动许多手脚,不过是这里补一点,那里改个色,就让他的容色减损了四分,贴上胡子就像是一个长得还行的中年男子。
这是钟铠跟他爹学的。
钟父少年时曾经跑过一段时间的江湖,拜了门派学艺,艺还没学完,门派先一步没落了。
钟父带着伤痛回了乡,娶妻生子当差,几经辗转,最后投到齐府门下。这老人倒是个讲义气的,虽然说门派的弟子都已经散了,他又在齐府做工,教一教齐季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钟父还是拒绝了:“万望小少爷见谅。属下这等技法算不上高深,可也算是我门派不传之秘,轻易不得教授外人。钟铠是我之子,能学一二皮毛,其他人,唉,恕我不能传授。”当时,他卡顿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向他行了个礼:“恕属下不能传授啊。”
不能就不能吧。齐季瑄虽然喜欢学些稀奇的技能,可他不喜欢强迫,特别是对方还是个老人。
不过,他格外崇拜会易容的人,大概是因为学不到,惦念久了,所以格外喜欢?
这会儿见到谢之芽展现出来,而且这个姑娘的技法似乎比钟铠还高明不少,至少她的假声就是钟铠做不到了。
但是也说不好,钟铠那个人天天都在神游,常常都忘了说话这件事了,假声这技能也没见过他用。
反正,齐季瑄没说出来,可内心实在觉得谢姑娘是个聪明极了的人。
他人还在破屋子里躺着呢,外面的人马上就要进来了,可他脑子里已经转过许多的念头,最后停在了:不然,出去后找姑娘学会这个本事呢?
他这边想着呢,对方终于打开了门。那个人用手拿了块布巾子捂在脸上,瓮声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