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季瑄只能在黑夜中伸出手,哆哆嗦嗦摸到了谢之芽的肩膀。她的身形不够壮,为了装成一个男人,在自己的身上许多部位都缠了些东西,摸上去并不是人的真是的感触。这好歹让他放了心,总算没有真的将人......
可是当着谢之芽真的站在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察到了那里正在晃动,颤抖的身体让他很不好意思,在能够趴上了窗棂地那一刻,就缩着脚颤巍巍地挂在上面:“你,你快起来。”
“嗯。”
“我踩疼你了吗?”
“还好......快点,行不行。”
“马上。”齐季瑄扯着窗框,翻墙的时候还不忘叮嘱呢:“放心啊,我会在那边拉着绳子的,不会松开的。”
“知道了,您......你跳下去的时候,轻一点。”
齐季瑄勉强从小小的窗口爬了出去,努力控制却还是摔倒在地上了。他身上火辣辣的疼,伸出手去感受了一下,大概是已经见血了吧。
来不及处理了,他拐着脚爬起来却又跌下来,半拖着身体敲了敲墙壁——这是他们适才约好的暗号:一切安全,赶快出来。
然后他拽着绳子,让自己勉强地站起来。他把绳子在手腕上绕了几圈固定好,拍拍自己的衣服,让自己看上去还是清爽干净的。
他能感觉得到绳子绷得越来越紧,有人正扯着呢。
其实手腕要负担一个人的拉力,还是有点疼的,他一声不吭,咬着牙忍着,默默地把另外一只手撑在了手腕上:“你慢慢爬,可别摔了啊!现在还没人来呢。”
终于,谢之芽的脸从窗口探进了月色里,看上去黑黑瘦瘦的,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姑娘,不过微微抿一抿嘴,就能看见两个盛着月光的梨涡儿。
她这会儿有了点齐季瑄常识中的所有的姑娘的样子——她大概是有点怕高,身子挂在那里,眼睛微微闭着,嘴巴抿起来,人就不动了。
“你别怕啊。不就这么点高吗?你胆子大点跳下来啊,跳下来我接着你啊!”
“我没怕。”
齐季瑄冷冷地嗤了一声,也不劝了。不仅不劝,看着她略微有点狼狈的样子,还意外地有点儿开心。
他扯了扯绳子,催促了一下。谢姑娘终于动了。
那屋子里黑洞洞的,将光都吞没了,她不死心地摸过一遍,真没找到哪个地方能将绳子给系上。
“放心吧,我接着你啊。”齐季瑄再次催促了一句。
谢之芽没听他的。她翻过窗口,一只脚跨坐出来,她佝起身体打了个活结,将带圈的绳子挂在了窗上。这么小的一扇窗,她跨坐着实在是勉强,难受得很,却偏偏还要犟。
唯一庆幸的是她穿了男装,下面穿着的好歹是裤子,不用担心旁的。
扯了扯绳子,觉得大概系紧了绳子,她终于抓着绳子翻过来闭着眼睛,握着绳子一点点往底下滑。
她的头高高仰着,看着天,看着月亮,就是不看底下,怎么品都觉得她是在害怕了。
谢之芽确实怕高,只是她惯来要强。她这一辈子不如意的地方实在太多,她的目标却又大又险,只能学着强逼自己对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能谈笑着让自己忘记了多年前学到的礼仪规范,在袖子里藏着刀具,对着齐季瑄说我把束胸带给解了......不是不难受,只是她没资格计较。
可是,她对怕高没办法,往下看一眼,她都有点儿发颤了。
可是没法子呀,谢之芽就是个笨姑娘,只会勉强自己这一个法子。
她咬着牙顺着绳子往底下落。那勉强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