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知县已经安全了,这么多人围着他呢。
那就......
席铖伸手拦住了她:“义士,你要去哪儿?”
“这里乱糟糟的,用不着我了。而且,家里还有妻儿等着我呢,得赶快回去报个平安啊。”
席铖点了点头,觉得这个理由很实在,但还是多说了一句:“不若,义兄留个名字?之后必有答谢的。”
“不了不了,我就是顺手帮了个忙。”她装作一个只是无意中掺和进来的普通汉子:“县太爷救出来就行,他若是记得小民的名字,再寻我就是。”
她怕席铖想出破绽,比如说林家小姐收到过一张纸条,匆匆转身走了。
幸好,席铖没在意这个,想来当时匆忙,林小姐可能没将消息来源说清楚。
谢之芽偷偷跑开了,她转过头又看看齐季瑄,他这会儿正背着手调兵遣将呢。两位幕僚也刚刚寻回来了,两个人看着都有些不好意思。
只有席铖一个人安静地站在不远处,赌坊的墙投下了大片的阴影遮住了他的面。
谢之芽抿了抿嘴唇,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席家,席铖......
会出事吗?她本来不该出头的。
父亲采药未归,若是知道她曾经被绑架,恐怕也会心惊胆战,对她的限制就更多了。而且,现在牵扯到了席铖,他的立场并不明朗,谢之芽只能快速地逃开了。
谢之芽在今日一大早就等在了林府的门口,要了帮厨的活计。
其实,从昨天早上开始,她就觉得事情不对劲,站在县衙的门口,等着张知县对李财进行宣判的时候,她被排挤到了人群的外沿。当时也没有在意,只隐约觉得少了什么,等她之后回想——
林府那位厨上的掌事娘子没有来!
掌事娘子怎么会不来呢?她表现出来和李氏是那样的亲密,她口口声声叫着“彩娘子”,甚至愿意让李财这样一个小人物做了林府的供应商,每天送些鱼来。
李财是什么人啊?
没钱,没势,还不够勤快,拿得到稀有的鱼货吗?不可能的。
李财能每天送鱼到林府去,拿到一份固定收入,只能是掌事娘子想法子贴补李氏吧?她这样关照的友人出了事,若是有时间怎么会不来呢?
那么,是有人绊住她了?
谢之芽远远地看着张彩华,这个寡妇用帕子遮着眼睛,哭泣着往家里走去,有一点凉意——所以,林府也卷进来了吗?
看上去不过是个伪装自杀的案子,丈夫可疑,一开始想到的只是家庭纷争,涉案的也都是普通人。怎么会卷进越来越多的人?参合进另一个未知的势力......好熟悉,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
谢之芽不自觉地用自己的左手覆盖上了右手,死死地咬着牙齿,面上还是平静。
林府厨上的掌事娘子没能够到场,怎么想只能是林府有人绊住了她。是仆役?还是管事?甚至是主子?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若是林府的掌事娘子来了,为李氏辩白过,多说些线索,哪怕是糊涂如张知县也不会这样草率地宣判吧?
不知道。
掌事娘子听着不过是个地方员外家的管事,有几分体面。可是她管的是厨房。从来厨房都是油水重又关键的地方,看上去不在主子身边做事,实际上只有心腹才能掌管厨房。
林府主子的心腹管事出面,至少不会一出声就被张知县赶出来吧——像她一样。
晚上,谢之芽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