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竞先很无辜地缀在后头,看见谢之芽脸上的笑,灿烂得很:唔,谢仵作果然很厉害啊,对上县太爷还能这么开心的。
三个人就这么徒步朝着城外走去。他们到了祈水边上,码头空荡荡的,到底昨天才发现死了他们的兄弟,不好在这里等活计,就算是等,也没有太多的活计可以做。
倒是又见到了王宇,他还是和昨天类似的打扮,不过身上没有泥点。看着是要出们做活,他挽着袖子和裤腿,拉着板车。
站在码头前,叹了口气,低头捡了三块石头垒起来,合着手拜了拜。
“王宇。”
等他拜完了,转过头,见到了齐季瑄,学着一般人的样子朝他行礼。他虽然平时用得少,可是礼数到位,一点不差的。
齐季瑄眉头挑了挑,又把手往后一背,问:“在这做什么?”
“唉,都说我跟梁平吵了一架,其实没多大的事,就是我们有些事谈不拢,但我看他死了心里也不舒服。不过,他也不是死在这里的,在这里拜实在是没什么意义,也就是,唉,求个心安,到底我们也是兄弟一场。”
齐季瑄点点头,他随意看了看王宇的推车:“你这是在忙什么啊?弄得脏兮兮的?”
“我......没做什么,没做什么......”他好像被吓到了,慌忙地挥手。
谢之芽凑过来看了一眼,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厉害啊,你在挖路啊?就你一个人吗?”
王宇真被吓到了,他没想到这个姑娘不过是盯着车子看了一会儿,怎么就看出来他在做什么的?他惊疑不定地盯着她,只觉得站在太阳底下出了一身冷汗。
“欸,你别这么紧张啊。我就是看你车上的土,随便猜一猜。”谢之芽挑起一棵植物:“看你一车土,我就想到了开荒和挖路。咯,这种杂草这附近的山上很多,根茎深,你要是开荒的话,就挖这么深肯定不行。开荒也犯不着推着车子去挖土,你这样像是修路了。”
她得意洋洋地一挑眉头:“对不对啊?”
“姑娘聪明,确实是修路......”
“修路?修什么路?方捕快,这附近有哪一段官道坏了,我怎么没接到消息?”
“并不是官道,是......唉,我直说了吧。草民打听到一条古道,数十年前发生过山崩,被埋掉了。我之前就琢磨着,靠祈水和官道运输怕是都艰难......这次跟兄弟们闹了一场,我干不下去,就想着把那条路给通出来。”
齐季瑄点点头:“你倒是很有志气啊,说通路就通路了?方竞先,他说的你知道吗?”
“小方捕快大概是不知道的。是草民四处溜达的时候发现了痕迹。后来找了我们县里年纪最大的张老太打听,方才确定。路弯了许多一点,但能修得较宽,恰好绕过祈水往下走那一段暗礁极多的河道,之后就能走大船了。
“草民觉得此路可行,就找了我们老大和几个弟兄商量,让他们和我一起挖路。他们都不听,觉得我傻,这是费力又没前途的事,为什么不老实靠着祈水走呢?大家之前都觉得不错,做船工也做得好好的,犯不着折腾着挖一条被堵起来的老路。
“草民想做这件事,可是无人理解,都觉得草民做了多余的事情。不是故意欺瞒大人,实实在在是草民饱受质疑,遂不愿意提起。”
“所以你就在这里等我?”齐季瑄眯了眯眼睛。
世界上哪里有这样巧合的事情?他王宇要拜梁平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码头上又没有工,王宇犯得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