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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输的。他自然看得见祈水的弊端——走不了大件的物品,往来受到了限制,若是有另外一条路,哪怕弯一些,可是每次能走的货量更大,他就可以组织人马,然后从中获利。

    但是齐季瑄可不能啊。他是这一县的父母官,他要这条路做什么?

    他若是想有一番大作为就得交上好看的成绩给上峰看。细化一点就是教化生息,安养百姓,这些做好了,他上面有兄长照看,能够稳稳当当地升上一两,慢慢地也就起来了。

    若不然,他也就只能凭着家里的面子,拿个“中等”考绩,再转个地方当一任知县。在别人来看是可以的,可是不符合齐季瑄的脾性胃口。

    齐季瑄抽了笔出来写字,他现在用的都是寻常笔墨,墨无香、色泽黯淡,纸面易透......比不得家里那些。

    他也不是要写什么好的,不过是练字静气。

    他拿着最粗的笔,沾了浓墨写一个“忍”字。却是一气呵成,无有停滞,其间暗藏了锋芒。他不是齐伯瑜,也不是齐仲琛,他学不会他们从娘胎里带来的那些圆滑、隐忍,他是齐家三子,齐季瑄。

    大渚的版图跟齐家人关系没那么大,反正他们是没在马上帮着打天下的,最多就是当当幕后军师。没那么大的用,当不得诸葛孔明。

    齐家人的作用是大渚立朝之后的事情,□□定国这四个字里有齐家的功劳,百多年来,这一家里有过太多的传奇故事。风流倜傥的大学士、慷慨死谏的言官、权倾朝野的首辅、文采风流的大儒......

    齐季瑄是听着这些故事长大的,他又还小,性子傲慢,从小想的就是鹏程万里,扶摇直上的凌云壮志。十一岁的举人,放到齐家算个什么?

    齐季瑄有两个兄长:一个叫齐伯瑜,一个叫齐仲琛。

    说起外界的名声来,两个兄长都是不如齐季瑄的显赫。谁不知道十一岁的小举人三岁念诗,五岁作文,七岁能悬腕写字做一笔锦绣文章,十一岁眼看着就能一步登科,再进一名了。要知道,他中举以来,一路都是案首,回回名列第一。

    因为家学渊源,他的文章给过几个主审官看过,得出来的评价都是:状元之才。

    虽然不说全然肯定,但是家里人都知道:他若是下考场,十一岁那一年,他没准就能摘下状元簪花回来。

    可是——

    齐季瑄凝神看着桌子上的笔墨纸砚,想起来家里在他考试过后跟他的两场谈话:

    第一场,他十一岁。被捧了一日的小解元飘飘然回到了家里,对着严肃的父兄,朝着家里的祖宗排位下跪。家里人就问了他两个问题:

    一,你为何读书入仕?

    二,你若当了官想要如何?

    谈过一那次话之后,父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不要再去考试了,留在家里,磨一磨性子。”

    然后,满京城开始传出他的纨绔名声,他出门看一出戏就是对戏子有意,出门会一次友就是和人有些牵扯......

    齐季瑄倒是不生气,他知道自己家里人是为了什么。不过是放心不下他,找个理由让他回去读书,磨一磨脾气性格。到底他之前的名声太响,只怕在圣上那里也挂了名头,总得让他经历些。

    那三年里,齐季瑄一年有一半的时间被兄长送回到老家去读书,另一半的时间就是在府里掌管俗务,说是要将他的脾性给磨好了,不然他出仕乐就是个灾祸。

    放在别人家里,只怕都觉得这是兄长看不顺眼幼弟有才,想要出手打压他。可他们都知道不是的。

    齐伯瑜早早显露出了才干,他像是家里的曾祖父,从胎里带来的圆滑老成,天生知道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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