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东成早知她不好对付,便是一笑,“就知你会推脱,你却不知这尸体是用板车从正门运进你娘家的,若是贼人偶然寻你娘家枯井抛尸,何来开门钥匙?何来轻车熟路直奔后院?也只有你林家人才有此能力,若是算算动机,你这罪妇便有十足的理由要杀死陈瑞生!”
本身尸身在自家枯井,已给陈夫人带来巨大的嫌疑,石东成从那衙役们口中得到了傅东离的推理细节,运用于堂上,条理分明,让陈夫人无法否认,但若是无动机,无实证,她怎会认!
当然,她很快就知道“动机”来了。
一个女子被带了上来。
此女年纪轻许多,姿容清丽,身姿曼妙,本以为是风尘气十足的青楼女子,却不想气质不俗,且面容憔悴柔弱,眼眸带泪,看得人心中可怜。
大概凡人就是这样的,对比气势强盛,对峙官家依旧不减强势的陈夫人,石东成明摆着较为偏袒那青楼婉嫣。
软了声音,问那婉嫣:“婉嫣,你有孕在身,可跟陈瑞生说过?”
提起陈瑞生,婉嫣十分悲痛,但仍旧撑着羸弱的身体回道:“回禀大人,贱妾是说过的,当日夫君极为欢喜,急匆匆要回家,说是要跟林氏列祖列宗汇报这个好消息,也让宗族的人知道他又要有儿子了。”
石东成颔首,再问:“那他可说了其他?”
婉嫣闻言表情微微迟疑,下意识看了下旁边的陈夫人。
陈夫人表情及其冷漠,一眼都不曾看她,这等凛然气势让婉嫣有些畏惧,不由漠然了。
石东成瞥了陈夫人一眼,拍案了下,低喝:“婉嫣,你可要据实交代,毕竟这关乎你父君的性命,也关乎你的清白。”
顿了下,他淡淡道:“据仵作验尸,杀人手法乃是用酒毒杀,十有八九也是女子经手所为,而且这女人必然跟陈瑞生关系亲近,能跟他在私人处饮酒,否则尸身难以处理。”
而这样的女子有几个呢?
最有嫌疑并且涉案的也不就是两个,一是陈夫人,二就是她婉嫣。
婉嫣想必想通了,伸手抚摸了下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这才坚定了些,说:“夫君她还说过,我若是给他生下一个健康聪慧的儿子,他必定会迎娶我,让我儿子成为陈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虽然早有所知,赵锦瑟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是悄然打量了下那陈夫人的脸色。
她阖了眼,嘴角紧抿,似乎神色无动容,但她攥着丝帕的手掌骨节发白。
不是不痛的,也不是不恨的。
就算不为她自己,也为她的儿子。
陈瑞生啊,她的夫君,呵。
“陈氏,便是陈瑞生因婉嫣怀孕要迎娶她,且她的孩子会威胁到你那儿子,于是你痛下杀手!我看你还是早早认罪吧,省得顽固不通,加深罪责!”石东成再拍案,厉喝陈夫人。
后有百姓们附和指责,前有堂官厉声诘问,陈夫人睁开眼,“大人,妾身依旧是那句话,无证据,妾身不会认,毕竟空手白话谁都会说,此女本就是青楼中人,最会巧言令色哄骗男人,她说什么,大人也信?”
这话意有所指,好像是说石东成被青楼女子美色所迷哄骗一般。
石东成闻言脸色铁青,大怒!直接下令要上刑。
旁边的督查使林言尘微眯起眼,打量了下陈夫人,若有所思。
衙役上台,要给陈夫人上刑,后堂小隔间,赵锦瑟表情有些复杂,看向傅东离:“真是这样的吗?”
傅东离看着堂上,凉凉道:“这样不好嘛,跟你半点关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