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刚想着这几天要去找月下老人还书,顺便让他离落落远一点,没成想自己刚下值他便找来了。
“没良心的小子,多久没来看叔父啦?”
月下老人笑眯眯地从彩虹桥一角走出来,来用力拽了拽缠在润玉脚踝一段的红绳,暗自满意锦觅将这红线编得极韧。
“是侄儿的不是,平日里布星挂夜日夜颠倒总是怕扰了叔父。”
“哼。”月下老人轻哼一声,“借口。”
“叔父今日好早啊,”润玉朝他笑笑,“我这才刚下值,天还没亮,叔父怎么就在我这园子里逛起来了。”
说着边将脚踝上绑着的红线解下来递给月下老人。
月老倒不曾像前世一样长篇大论地教训他,而是贼兮兮地凑过来,“怎么样,我借你小宫女的书有用吧?”
“叔父!”润玉倒是忘了,他这叔父一惯是个脑子被那些杂七杂八的画本弄坏了的仙人。
“润玉别无所求,只愿与长夜为伴,自由自在,做个逍遥快活的散仙。”
“别装了。”月下老人打趣似的拍了拍润玉的肩膀,“我都打听清楚了,上次旭凤遇险,你抱着宫女跑了一路,我听说你现在走哪儿都把她带着,她上次还说你将魇兽都赠予了她。我看你这哪是与长夜为伴,明明是两个人芙蓉帐暖。”
“叔父!”
润玉觉得他自打遇见落落之后,整个人崩溃的频率几乎比前世加起来还多。他无力地扶住了额,懒得再解释。
月老觉得他这一副认命的模样更像是默认,更高兴了,将他刚刚还来的红绳又重新塞回润玉手中,“叔父没别的东西帮你,红线管够,你将它绑在你那侍女的脚脖子上,保证你俩甜甜蜜蜜。”
说着也不等润玉答话就哼着小曲走远了,隔了老远还能听见他的自言自语,“这兄弟俩终于一道开窍,美哉快哉。”
红绳当然是没有绑在落落的脚腕上。
承蒙姻缘府的各路女仙,润玉最近走到哪都被各路仙人八卦的眼神所问候,他本就不善交际,现在更是除了晚上值夜,白日就待在璇玑宫,哪也不去,只管好好“教导”落落修炼。
“梵天咒,错一个字抄十遍。”
“背挺直,手抬高,这本剑谱今日练不完不要吃饭。”
……
在夜神大殿如此严格的教导下,落落觉得近日真元隐隐震动,怕是即将要突破通幽,达到聚星。
“没想到我就要到聚星境了。”
落落高兴极了,抱住润玉的胳膊极为亲昵地用头蹭他的下巴。
润玉早已习惯她这般小女孩做派,也为她的突破感到开心。空出的手摸摸她的头顶,柔声问:“何为聚星?”
落落拉着他坐在案前,整个身子都圈住润玉的一条胳膊,头依靠在他的肩膀上,亲密极了。
“但凡世间修行者,先凝神,便可定星,就可以引星光洗髓,于是可以坐照自观,能坐照,就可以心意通幽,明天地造化,能够通幽,便能够聚星于体,百病不侵,能够聚星便能够从圣而行,御风万里,然后方能神隐于天地之间,不在命轮之内,最后能身处人间伸手摘星,比传说的神隐境界更加玄妙,从来都只存在于想象之中的大自由境界。”
“手可摘星辰?”润玉笑了,“那你说我现在是哪一层境界。”
落落佯装思考,沉默了一会儿,又朝润玉扑过去,整个身子都快要钻到他怀里,直直地盯着他,声音清脆极了,“你是神仙啊,是比大自由还要更自由!”
她离得太近了。
她总是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