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确实没想到,梁牧远,”他冷笑一声:“这个人居然理想主义到如此愚蠢的地步。可惜了,他追求的所谓代表民意、程序公正的选举,其实并不存在。”
“呃?”
“选举结果你看到了,为什么会有这种不伦不类的结果?因为梁牧远和吴子阳的支持者都不愿意转投你和董嗣昌,他们大部分都倒向了之前完全没存在感的周知方,只有那样,才能把他们的心理不平衡降到最低程度。”
“所以,对于选民来说,选举是件感性而不是理性的事情,所谓民意……只是群氓的一时冲动罢了。”欧阳承说完,捏扁了易拉罐,把它准确的投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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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议院议员和上议员不一样,是必须对选民负责的位置。在我看来,选民在决定他们的选择时,感性因素往往占了上风。星五,你这个人我知道,严谨有余,但热情不足。”梁国英说着,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所以嘛,你可得好好琢磨讨好他们的本事。”
路辰点头道:“是。”
“如果需要我出面帮忙的事情,请尽管开口。”梁国英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来:“我希望你明年能重返国会。”
路辰也急忙从沙发上起身:“一定。华卿,其实……我今天贸然来访,实在是惭愧……是向你负荆请罪来了。”
“哦?”
“……是启平的事,”路辰突然觉得自己从未在梁国英面前如此的手足无措:“他鼓动牧远突然去说了那些话,事先也没有和青琳商量,在明德的影响,很是糟糕。”
“哦,这个啊,青琳告诉我了。”梁国英摆摆手:“小孩子的事,不用在意。牧远从小到大,顺风顺水,也是青琳为他安排得太多了,让他吃点苦头,并非坏事。”
“可这毕竟是启平他……”
梁国英笑了起来:“启平的事,我也怪不到你头上,他和牧远都是青琳在管,她跟我发牢骚,我就说她这是自食其果嘛。”
路辰也尴尬的笑了:“要不是这孩子离不开牧远,我和瑞白倒是想把他接过来。”
“就是这话喽。”梁国英坐到沙发里,也示意路辰坐下:“他们两个现在是谁也离不开谁,能一起参与选举,一起成长,一起接受教训,我倒觉得很好。”
“是。”路辰答道:“我也希望启平能真正成为牧远的帮手。”
“没问题的,吃一堑,就会长一智。星五,你还记得,第一年到国会的时候,咱们弄出来的狼狈局面,也好不到哪去。”梁国英说:“那时候,柳子翔还是秘书处的小官儿,不过已经是一脸刻薄相,有一次安排演讲顺序的时候,你跟他都差点打起来了,哈哈……”
微笑着点头附和的路辰,心里百味杂陈。与之前做他的幕僚长时相比,梁国英对自己的态度更加亲切平和,但仅限于私事和叙旧,对于国事,只字不提。目前梁国英与柳子翔势同水火,他非常想问问在对德和对法条约上,目前上议院的形势如何,更想为他提出几条建议,但终究未能开口。他明白,他们过去那样推心置腹的“君臣”关系,已然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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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宛,在这里。”
唐宛刚走进独角兽之屋的门,正在四处张望,看见一角高大的绿植旁,火车卡座里的梁牧远向她摇手招呼。
“咦?我还以为启平和雅南都来了呢?”看见座位上只有梁牧远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