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不知道?”杜智美突然抬眼望着路启平,嘴角翘出一丝笑意。
“我怎么会知道?”路启平一头雾水。
“亏你还是篮球队长,不知道篮球场旁边就是武道馆吗?”杜智美低下头去,小声说:“从我们的窗户,天天都能看到球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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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启平怎么了,还没起来?”在早餐桌旁整理青瓷大盆里鲜花的徐瑾,看见只有儿子一个人走进餐厅,不由皱起眉头问道。
“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了,我敲了门也没应。”梁牧远随口答道:“我看,又是昨晚打游戏打到不想睡。”
“他这次期中考试排名又后退了,你这哥哥也不帮帮他。”徐瑾不满的说,在椅子上坐下:“陈妈,不等了,上餐吧。”
梁牧远一边从仆人手里接过牛奶杯,一边笑着说:“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也得让我帮才行啊?”
“对了,昨天晚上,你和雅南一起去的那个招待晚宴,怎么样?”徐瑾说:“这可是李夫人特意为你们安排的机会,有好几位学界名宿到场。”
“挺不错的,”梁牧远得意的答道:“我正要跟你说呢,妈,昨天麦欣也去了,你知道她给我引见谁了?诸鸿云诸老先生。他对我说,《国家历史》上那篇文章的指导,他可不是挂名的,他仔细看过,觉得非常不错。知道是我执笔的之后,还夸赞了好几句呢。”
徐瑾放下咖啡杯,用餐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嘴唇:“诸老是枢密顾问委员会成员,也是太子殿下的私人教授,人称‘诸太傅’,这位老先生看人眼界很高的,能夸你不容易。”
“是啊。”梁牧远兴奋的说:“麦欣也是这么讲的,而且,我还把……”说到这里。他突然止住了。他本来想告诉母亲,他另外一篇更得意的作品,也得到了诸鸿云的认可。但一想到那是自己和唐宛共同完成的,署名还是“暮晚”,怕谈开了惹出什么不快,赶紧把话岔开了:“……把我们的研究思路也大致对他说了,他很认可。”
“唔,好。”徐瑾赞许的点头。“怎么启平还没过来?”她对身后的女仆说:“小华,你去他房间看看。”
几分钟后,女仆匆匆赶回:“夫人,我在前厅遇见启平少爷,他说他今天有事,先去学校了。”
徐瑾有点意外的“哦”了一句后,转向梁牧远:“牧远,是学校里有什么事吗?”
梁牧远赶紧往嘴里塞了一片面包,给自己留出了几秒钟思考的时间,路启平肯定有什么事,可为什么没给自己打招呼呢,这个谎可怎么帮他圆?他一边暗暗抱怨着,一边也只好敷衍道:“啊……可能有吧,那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们俩又在搞什么?”徐瑾狐疑的嘀咕了一句,然后吩咐道:“给门卫去个电话,让他们把启平少爷送回来,我有话要问。”
梁牧远心里一阵紧张,可他也不知道路启平要去做什么,只好先琢磨呆会怎么帮他解围。
头戴绒帽、身穿校服的路启平出现在餐厅门口,半张脸捂在围巾里,瓮声瓮气的说:“梁妈妈,你找我有事?”
徐瑾疑心大起,因为她知道,路启平从小就不怕冷,即便在雪天,围巾也只是随便挂在颈上。她站起身来:“启平,把围巾摘了。”
“今天外面好冷的,我……我马上要走了。”
“摘了!”
路启平默然,慢慢吞吞的解开围巾,秀气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耳朵边的脸颊上还有一小道伤口。
徐瑾和梁牧远都大吃一惊。
“这……这是怎么回事?”徐瑾的声音都微微颤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