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这样,挺容易的吧。”李卓南大方的伸出手来:“恭喜你,夏盈女士,您第一次行使了作为上议院议员的权力。”
夏盈迟疑了一下,握住了对方的手,露出一丝笑容:“谢谢你,李先生。”
“叫我延辅好了,延绵的延,辅佐的辅。”
“我的表字是丰雨,丰沛的丰,雨水的雨。”
“丰雨。”李卓南点点头,好像要把这两个字以如此郑重的方式记在心里:“你知道吗?一票也许并不重要,但如果我们有许多个一票,形势就又不一样……所以,我想我们俩可以成立个小组——这样我们加起来,就有了两票。”
“什么小组?”夏盈迷惑的问。
“就是各种关系结合起来的议员小团体,有事可以一起行动。”说到这里,李卓南突然换了玩笑的口吻:“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是在校学生,也就是说,有一天,这些人都不在了,可我们会还在这里一直坐着。”
“铁板凳?”夏盈立刻想到一个单词。
这下轮到李卓南疑惑了:“那是什么意思?”
“那是……”夏盈刚想说,那是自己在餐馆打工的时候,听到领班时常咒骂那些占据座位时间太久的客人们的一个单词,但她立刻就觉得把自己过去的那种经历,在这儿,在这样的人面前说出来,未免唐突,于是抿嘴一笑,简单的答道:“……是形容那些吃得太久不离开的食客。”
“这名字有趣。”李卓南也笑了:“也许里昂的那个老领班,背地里就是偷偷这么说我的。”
“里昂?”
“雍津最好的法餐馆,没有之一。”李卓南说:“改天我请你去。”
5
凌晨五点,江明恩从睡梦中被电话铃声惊醒,他顾不得身旁妻子一阵德语的抱怨声,着急的掀开被子坐起来,手忙脚乱的接通了电话:“父亲”。
江源苍老的声音传来:“明恩,自贸协定刚才被上议院否决了。”
江明恩心里一沉:“怎么会这样?一直以来不是都说有相当把握的吗?”
“是李卓南。因为你姐夫的原因,现在他和我们家闹得很僵,可以说是完全倒向梁国英那边,成国公府门生故吏满天下,而徐家又首鼠两端,我是孤掌难鸣啊。”江源说罢,长叹一声。
江明恩沉吟片刻:“那柳子翔怎么讲?”
“他能怎么讲?自身难保,梁国英这次是要他好看,说不定……明年初还要发起倒阁。”
“可不能让梁国英把老孙扶上去,那样咱们和德国人的关系就完了。”江明恩拿起电话,边说边走到走廊里,在窗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冬日夜长,窗外的柏林仍在沉睡之中,在一片黑压压的建筑中,帝国皇宫的巨大半圆形穹顶格外醒目。
“没那么容易。”电话那端父亲的声音变得强硬起来了:“现在被逼到这份上,有步棋怕是不得不走,明恩,这事还得你去办。”
“嗯?”
江源的声音一下变低了,而不断点头的江明恩神色越来越严肃,他紧紧握着电话,另一只手不时的用睡衣袖子擦拭光亮的额头。
“……这事是真的吗,怎么传出来的?”听完之后,江明恩仍然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气。
“柴家人也不是铁板一块。”江源冷笑道:“更何况,一下就封了公主,眼红的人可有的是。”
“那倒是。”江明恩点点头:“要是周法关系能出这么个大纰漏,舆论导向就会完全不同了,那时候,梁国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