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饶命!”整个队伍的人立刻缩成一团,纷纷跪倒求饶。
“开棺!”羊二吩咐左右。
这个褚满仓出身大约寻常,棺材用料非常简薄,两名骑兵上前很快就撬开了棺盖。
“啧啧……”羊二用腰刀挑起棺材中的一样物什看了看,随手甩在地上,他身边的骑兵立刻有样学样,毫不避讳的翻检起棺材来。
“不,住手!”当腰刀接触到棺木中尸体的时候,那名许久没有动静的女子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别碰他!”
然而羊二等人显然没把这人当回事儿,继续翻检,那架势,几乎要将棺木中的尸体倒出来。
“检查过就就放他们过去吧。”池澄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古代不是死者为大吗?不是迷信鬼神之说吗?怎么能做出这种戮尸的行为?
“好说,”羊二似乎是翻够了,一脚踩在棺木边沿,随手挥了挥,“池小娘子仁厚,都走吧!”
“是,是,多谢军爷!”老者连连道谢,连忙招呼青壮把棺盖捡起来重新钉上,只是羊二一直踩着棺木,他艰难的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军爷,您高抬贵脚?”
“抬什么脚?”羊二故作不解,“我只说你们可以走了,可没说他也能走!”
“这……”
“军爷!”褚满仓的遗孀再次请求道,“只要您放过我夫,民女愿倾家荡产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倾家荡产?”羊二冷笑,“笑话,你有什么家什么产?你们的家产都是这些年府君励精图治赏给你们的!天旱府君出钱打井、雪灾府君分发柴炭、洪灾府君主持修堤,生怕你们这群白眼狼活不下去!你们又是怎么报答府君的?不知道哪儿来的几个逆贼几句挑拨,你们就敢冲击郡府!”
一脚踹开脚边的女子,第二脚就踹翻了地上的棺木,一具装裹已经被翻的散落的尸体滚出棺木,羊二似乎生怕这幅场景对诸人的刺激还不够,他甚至走过去狠狠地踩中尸体的头部,“这等暴徒,还想入土为安?”
“啊啊啊!”被踹翻的女子一抬头就看到这样的场面,她艰难的用双手支撑起身体,大喊着向羊二撞过去,面目狰狞仿佛恶鬼。
羊二根本没把这个可怜的女人放在眼里,他戏谑的看着女子的行为,好整以暇的抽刀以待。而不等女子主动撞上他的刀锋,一种莫名的寒意令他的脚步一顿,就在锋利的刀锋撞上女子之前,一道白光呼啸而过,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后,是几名围观骑兵的惊呼。
羊二抬起头惊疑不定的望着白光射来的方向,目光只在银白色的长弓上停留了一瞬间,他勉强维持着平静的口气问道,“池小娘子这是作甚?”
“我竟不知,羊二郎何时任职本郡决曹掾史了?”池澄明又搭了一支箭,这一次她瞄准了羊二踩着尸体的脚。
“池小娘子何出此言?”对池澄明的箭法心里有数的羊二缩回踩着尸体的脚,向后退了两步。
“否则,如何府君已经处置过的青巾,还轮得到您再出面断罪决狱呢?”池澄明不无讽刺的说道。
“池小娘子竟要回护暴徒?”羊二难以置信的看着池澄明吩咐呆立一旁的青壮重新收敛尸体,几乎说不出话来。
“就算他生前曾经为恶,如今逝者已矣,何必要开棺戮尸,徒惹生者悲痛?”池澄明发现羊二没有阻拦众人的意图,放下弓箭。她算是发现了,这个羊二多半是莫粹的脑残粉,还是个低龄粉,蒸煮都说从者不予追究了,他还能把仇恨真情实感的延续下去。
“多谢小娘子!”出殡队伍中的老者过来道谢,死者的遗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