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女儿在一旁逗猫,文绘竹却越发觉得心慌,她感觉这次商城更新简直就是临刑前的断头饭,处处透着不吉。
“师父、师娘,”长期以来一直非常守礼,从来不会不告而入的张逊飞也似的冲进三人的房间,面色潮红大汗淋漓,“不好了!”
“慢慢说。”文绘竹给少年倒了杯水,心里升出的竟是“终于来了”的释然。
“青巾,青巾说吕祖是他们青天教的八仙之一,镇守西北纯阳宫,师父是他们的左护法,并州地震是他们教主郭堰早就算好的,所以派师父来做法保护。”少年竹筒倒豆子一般飞快的说道,“郭堰说师父有功,要将他们那里一座什么山改名华山,给师父做道场,据说连纯阳宫的地址都选好了!”
“这个消息是哪儿传出来的?”文绘竹追问,他们全天候监控郡府办公室,完全没听说过这件事。
“徒儿今早路过粥铺时听到好多百姓都在说,这话传了不是一两天,好些人都开始打听华山在哪儿,恐怕郡府已经知道了!”张逊最近跟着池纡青跑前跑后,在许多人面前都混了个脸熟,今早见到他,甚至有人询问他青天教如何入教,有没有正规门路迎奉吕祖,吓得他连忙跑了回来。
“好孩子,多亏你了。”文绘竹用手帕擦拭着少年脸上的汗珠,口中安抚道,“这件事,你师父会处理的,你不用着急,好生歇一歇,瞧着一脑门的汗。”
将张逊打发出去,文绘竹立刻吩咐山风和一目连分别去盯着莫粹和莫化,将两人见的人说的话全都一字不差的传达回来。
目送式神离开,自认人际交往是弱项的池纡青问妻子:“我要不要去跟莫粹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解释你不是青天教的左护法还是解释吕洞宾那个八仙和青天教的八仙不是同一个八仙?”文绘竹冷笑,“你真以为青巾这是冲着咱们来的?”
“这不是青巾的反间计吗?”池澄明弱弱的问。
“青巾占据二州之地,用得着谋算咱们?”文绘竹分析道,“青巾谋算的是并州,如果莫粹不想被朝廷打成青巾附逆,就得把咱们处理了;如果莫粹舍不得‘天命所归’的名声,不处理咱们,他在朝廷和天下人眼里就是跟青巾同流合污。前者,打击了信都郡整个郡府在民间的声望,后者青巾可以通过信都郡进入并州……”
“那莫粹会选哪一种?”
莫粹哪一种都不想选!
张逊能获得的情报,传到莫粹耳朵里只会更快,几乎是刚听到这个传言他就明白了青巾的意图。莫粹当然不想放弃自己的金手指,天予不取必受其咎,把金手指拱手送人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
他想争天下,等天下安定之后封纯阳为国教也没问题,但他不想和青天教沾上一点关系!
青巾在本地官僚眼里就是一伙暴民,和他们混在一起格调立刻就下降不止一个八度,所有世家都会对信都关上大门,现存所有的势力和他们的关系都会从“和平友好”变成“敌对阵营”。
更重要的是,他亲爹莫化从京城带来的数万兵马是打着抗击北戎的旗号来的,领兵的那个新任五官中郎将张固是大兴出了名的忠臣良将,在皇帝和诸王打得火热的势头上绝不掺和皇室家庭纷争,一门心思保家卫国的忠臣。
大兴乱起来之后莫化还在京城呆了这么久,为的就是把张固拉进自己的阵营的。要是再过个三五年,大兴皇室兄弟们闹得天下大乱,张固看着信都的安居乐业和平稳定,就算不投靠莫粹也不会和他敌对。
但现在不行!
这个时候,莫粹只要敢露出一丁点“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