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话。那男人只好走过来,动作轻柔地将她打横抱起,顿了顿,似是有些放下心来:“我还以为你……”
他没再说下去。
“……我好像被骗了。”她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努力忍住眼眶中掉落的泪水,但冰凉的触感还是顺着他的领口滑进衣内。感受到这滚动的凉意,他的手不禁又紧了紧。
“回去吧。”他说。
迷离的月光紧跟着他们的背影,将相拥的二人宛若一体的影子倾泻在身后的墙幕上。
幸存的人们似乎都患上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谁也没有责难对方的理由,只能牢牢地黏住彼此。
泉奈离开之后,斑那本就有些阴鸷的脸像是彻底冻结一般,再也透不出半点暖意。连带着族中也仿佛压上一层密不透风的阴云,沉闷压抑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在这样的气氛之下,战争又无可避免地降临了。
在最近的几场战争中,宇智波已经渐渐显现出颓势来,又折损了泉奈这样的强大战力。因此,族内几乎没有人看好这次战争的结局,议和的呼声前所未有的高涨。
熙熙攘攘的舆论并没有动摇斑的意志,想起泉奈在战场上对他的嘱托,他坚定地选择了战斗。
在梨瑠再次向他提出协同作战的请求时,他也失去了拒绝的理由。
——我明白你全部的想法,所以这一次,我会尊重你的意愿。
斑是抱着必死的信念,像个疯狂的赌徒那样,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全部押上。他的家族、死去的弟弟,包括他本人,都将作为筹码呈上这名为“战争”的赌桌,孤注一掷地向那个渺茫的未来驶去。
至于梨瑠……
她在他眼中,是个矛盾的集合体。她是个符合他定义的脆弱的女人,甚至会被他阴郁的脸吓到流泪。但在泉奈离去的那夜,他终于明白他们之间如此相似的处境。
靠近同类是人类的本能。
临行前夜,在斑的房间里,他们面对面躺在一处,于黑暗中沉默地注视着彼此。她的脸一如初见时那样光洁秀丽,宛如少女一般,没有出现一丝衰老的痕迹。
泉奈的时钟也永远停摆在二十四岁这年,指针不会再继续转动。漫长的时光好像只在他一个人身上静悄悄地流逝了。
“如果这一次,我们都能活着回来的话……”他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她的手指抵住嘴唇。
“约定一旦说出口,就不可能实现了。”她深褐色的眼珠映照出淡薄的月光来,像是银河碎裂在那双眼里。
“……让明天来得再迟一些吧。”
沉浸在对明日的假想与解脱中,连满天的星斗也丢失了颜色,仿佛即将迎来生命中的最后一天,却又是如此的稀松平常。
既空旷又无比紧密的狭小房间里,不同频率的呼吸逐渐交织在一起。
今夜无人入眠。
>>>
“须佐能乎——”
当那令人胆寒的查克拉巨人再次出现在战场上时,千手扉间狠狠地吃了一惊。
宇智波泉奈不是已经……?!
在他惊疑不定地猜测中,巨大的刀剑已经出鞘,狂暴地扫向附近焦灼的战斗群。他搜寻着看向那站立在巨人中的忍者,却发现对方根本不是他的曾经的对手,而是另一个熟面孔,一个令他万分吃惊的——
“佐佐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