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来得莫名其妙,内容一副十足的官方腔调,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严肃冷硬的通知。
虽说她目前算作是宇智波一方的人,但在最后决战之前,她根本没有上过战场,也没有参与过族内的决策。说得更明白些,实际上就是被斑和泉奈两兄弟养在家的女人而已。
……所以,千手一族如今传唤她这个编外人员,是想清算一下最后一战时由她所犯下的杀孽吗。
有过两次濒死的经历后,佐佐美自认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无所畏惧了。她用手指弹了弹那封措辞寡然无味的信件,记下时间地点之后,还是欣然赴了约。
“……什么啊,原来是柱间吗。”
落日的余晖落在窗外的屋檐上,橙红色光线的映照下地面仿佛铺着一层古铜金色的地毯。空空荡荡的会议室里,柱间正襟危坐着批改公文,刚正舒朗的面容颇有几分威严。
“佐佐美!”见她进门,柱间刚树立起来的大人物形象瞬间破功。他兴奋地向她挥了挥手,一如初见时热诚而傻气,一下子又让她想起曾经为她剥栗子的少年来。
“哟,柱间。”
她向他招了招手,柱间便放下文件三两步跨到她面前,疑惑中又带着些久别重逢的期盼,眼巴巴地望着她。
他这副样子实在有些可爱,佐佐美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忍不住想对他做一点点……嗯,奇怪的事。
原谅我吧,柱间。
“我果然还是最喜欢你的头发了!”她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微凉的双手插入他的发间,手指的滑动根本没有受到什么阻力,他的头发又滑又亮,光用手指就能一捋到底,简直可以直接上镜去拍洗发水广告。
啊,这大概就是天国的感觉吧。
沉浸在柱间顺滑的头发中,她几乎要幸福地落泪了。
尽管已经成为一族之长,但柱间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好脾气。被她如此作弄一番后,他不仅没生气,见她踮着脚尖有些费劲,甚至还配合地蹲下身子任她捋了个爽。
“佐佐美,你也还是一点都没变呢。”
“柱间,你的手感果然还是这样好。”
两人同时开口道。
“这些年你过得如何了呢?”再次问起这个问题时,柱间不再踌躇了。
在他看来,虽然不知道她和斑是如何联系在一起的,但有斑这样温柔的友人,那她一定是得到了周全的照顾……
“如你所见……”她似笑非笑地垂下眼,以手指向那被柱间所治好的心口之伤,“我已经成为忍者了。”
“……”柱间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脸上又露出愧疚的表情来。
做“梨瑠太夫”时,也许不很如意,但那时她是性命无虞的。在柱间心里,佐佐美仍旧是曾经那娇气又柔弱的存在,哪怕他亲眼见过对方开着须佐能乎大杀四方,也无法轻易扭转这种印象。
选择成为忍者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走上了一条荆棘之路。
忍者和花魁,又孰优孰劣呢……
眼看柱间似乎又有陷入消沉的趋势,佐佐美内心深处的柔软地带似乎又被戳了一戳,她最后揉了揉他的发顶,露出久违的“光明女神之闪耀”来。
“……总之,我现在可是超强的!”她夸张地用手比划起来,“我甚至能驾驶高达!”
柱间却并没因此感到开心。
他的脸颊在暮光中呈现出一派坚毅而令人安心的温暖色泽,那目光越过敞开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