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些什么缓解一下不妙的气氛，却见那梅子色的嘴唇一阖，又见她开了口。

    “既然你没能杀了我，让我尝尝看那同样的感觉……”说着，她垂下眼帘，星点的哀愁一如既往地呈现在她表情渐褪的脸上。

    “——那么，就让你体会一下我的滋味吧。”

    含着口中的小指，她在齿间用力，重重地咬了下去。

    高耸的鼻梁、秀气的鼻尖……她的脸在他眼中不断放大着。

    仿佛被花瓣包裹一般，轻扫着他的粉蓝色的外掛上，留有馥郁的百合花香气。

    “你一直熏这种香吗？”他问。

    “是啊。”她说。

    被这花朵拥抱着，他在令人神驰的芳香中翻过身，睁眼打量着身下的女人。俯首低眉间，在睫毛与下眼睑的夹缝里，似乎有着一闪而过的微妙恶意。

    “……对了。”

    她微哑的嗓音在他耳旁响起，让他的动作停止下来。

    “我做这样的事可不是因为喜爱你……”

    那声音像是浮在空中，悠悠远远地徘徊在四周的阴翳里。

    到底是因为什么，他已经不想再深究了。

    ……

    当他穿好衣服习惯性地站在窗台边上，手指已经扣着绘着八重樱的纸窗时，裹在被子里懒散地数着头发的女人瞥过一眼，淡薄地说，“这次请走楼梯吧，扉间君。”

    窗户已经打开一尺余宽，他抬眼向窗外看去，朱红色的灯笼下是来往的游女与客人，繁华中却无端令人感到一抹压抑。

    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但他仍没有往回走的打算。

    “那时你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次问话时，他的眼里不再有侵略性的意味，这次只是单纯地寻求一个答案。

    “以后再来问吧。”她的眼神仍旧似幻似无，没有落到实处，一边嘲讽地勾起嘴角，“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素白的手将乌黑的额发拢到耳后，她别过脸去，似是厌恶般地不再看他。

    “我们之间可不会有什么改变，我还是很讨厌你啊，扉间君。”

    >>>

    送走麻烦的客人，佐佐美唤来侍女，将身体清洗干净。后又懒洋洋地站起身，任由她们替自己梳妆打扮一番后，靠在窗边露了露脸。

    见她的面容再次出现在窗后，楼下很快聚集起一片路人，凌乱的脚步将地上的落叶踩得稀烂。

    “你们这些男人呀……”

    她取出那支梅子色的香奈儿口红，对着镜子仔细描画出丰满的唇形来。

    “如果天真地以为我有什么好意，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恶劣的话语从色泽饱满的双唇间漏出，她习惯性忽视掉那些令人厌恶的评头论足，视线无意识地在人群中巡梭着。突如其来地，一个熟悉的身影占据了她的心神。

    啪——

    口红从她的手上落了下去，在地上滑出一片殷红的痕迹。

    嘴唇和手腕处的伤口，似乎又像薄冰下的殉情一般，剧烈地疼痛起来。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