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长的一点也不像,相貌说不上美或是丑,很普通,不过就是那双眼睛,偶尔泄露出一丝古怪的异芒,每每总能叫李落心底发寒,就像极北深处的那条玄蛇巨蟒,冷漠到了极处就只剩下无情。
好古怪的一对母女,李落暗自生疑,她真的是相柳儿的女儿,为此他还特意私下问了斛律封寒好几次,斛律封寒刚开始还很肯定,不过等李落问了几次之后他也开始怀疑起来,难不成这里头还有什么别的事。
大军拔营之后北上的速度很快,一路上再没有耽搁,穿过胡丹司很快就到了骨雅境内。越往北走,这草海的绿意就更浓,大甘诸人很是好奇,算算日子还不到冬去春来,万物复苏的节气,不过眼看着本该枯黄的草海就要换上绿装。李落也不太明白草海的节气,前几次北上草海便是如此,似乎越靠近极北深处,这草海的气候就变得难以捉摸,四季多变,且无定势,和大甘四季分明的节气大为迥异。
见山看山,看得多了也就乏了,卫国公已经从刚踏上草海土地的兴奋中冷静了下来,不冷静实则也不行,吃不消,脸色是一日差过一日,照这样下去就怕还走不到鹿野那伽的边上就得一命归西。李落很苦恼,抛开卫国公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不说,单是日后回去应付常庭燎就得让人大费心神。
李落暂缓了几日行军,容常老爷子喘了一口气,随后调配了几计汤药,老爷子也知道自己拖了大军的后退,不管苦还是甜,来者不拒,喝的干干净净。营中旁的将领倒也没说什么,早晚一日到鹿野那伽也未必有扭转战局的效用。
大营前,日头正好,风稍有些冷,不过只是微风,阳光晒在身上很舒服。常渊眯着眼睛躺在藤椅上养精蓄锐,精神头好了不少,李落倒是劝他别着急,如果年轻上三五十年的,激发潜力也不是不行,大不了过后好生休养休养,但是常渊不行,如果强行提气,耗的是寿元,所以就在前几日老爷子已经写好了遗书,倘若真回不去,让李落把自己的遗命带回去交给常庭燎。写信的时候李落就在边上,纸上白纸黑字的写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