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开始下山了。孔四叔走出屋子,院子里除了老妻还有三个小子。老妻在剥豌豆,三小子也在帮忙,都没说话。
三小子就是带着孔诚文来看姐姐的孔诚才和孔诚东。他们来的时候四奶奶说四爷爷正在给月雪治病,不能进去,他们就在外面等。
现在听到四爷爷开门出来的声音。四个人都看过来,三个小子一下子站起来。孔诚东的大嗓门开口就问:
“四爷爷,月雪好了吗?”
诚才拉拉诚东的衣服说了声。
“小声点。”
诚文迈着小短腿走到四爷爷面前,才抬头看向四爷爷,小声的问:
“四爷爷,我姐醒了没?”
严肃的小脸上,眼睛里全是担心和希望。担心姐姐不好,希望姐姐好起来。他想听四爷爷说姐姐好起来了。
孔四叔也不忍说出不好两个字。只是叹口气伸手摸摸诚文的头。
“姐...姐...,姐姐...还...没醒?”
看到孔四叔叹气,诚文立马泣不成声。
诚才走过来,伸手揽着诚文。小心的问道:
“四爷爷,我们可以去看看月雪不?”
“去看看吧,别动她。她没醒,但还死不了。”
诚东也收起笑容。沉着脸和三哥,五弟一起进去看月雪。
“你给她用药了?”
孔四婶侧头问四叔。
四叔拍拍衣服,抬头看看天。慢慢的走过去坐在一个小凳子上。把脸埋在手里,后然抬头看着老妻道:
“用了,用的老祖留下的续命金丹。”
顿一下,又道:
“我不敢给她用老祖留下的化瘀清丹。她的血在脑袋里,人还小,我怕她受不住,一个不好不是死就会傻。先给她续上命吧,我天天给她扎针。看能不能清掉她脑袋里的血。”
“我只能说我尽人事了,还得看天命啊。”
四叔说到这,再抬头看看天,不知道想啥了,就在那静静的坐着。
三孩子进屋,看着躺在炕上的月雪。诚文趴到姐姐头边。轻轻的叫着:“姐......。”伸伸手想拉一下姐的手,诚才一下把他的手握住。轻轻说:
“四爷爷说了不能动她。”
诚文又缩回了手。眼泪止不住的流。
孔四婶走进来,拍拍三小子,指指外面。诚才懂事的拉着两个弟弟的手走出去,诚文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月雪。
“太阳要下山了,你们先回去。家里能帮点啥的帮点啥,在这守着没用。”
孔四婶跟仨孩子说。
孔诚才大些,懂事了,带着两弟弟给四爷爷四奶奶道了别就回去了。
他们到家的时候家里冷冷清清的。诚才叫弟弟诚东带着诚文玩,自己回屋去温书去了。先生早上走的时候是给每个学生布置了任务的,得把昨天教的一章书背下来。今天回来家里出了这事他还没来得及看书呢。
诚文表示不和诚东去玩了。他想回屋去看娘和小妹。
诚文回到屋,见小妹在炕上玩一根绳子。刚出生的小弟一如既往的在睡,娘亲靠在床头,眼睛都哭肿了。看到诚文回来,她哑着声问道:
“你去哪儿了?”
诚文三两下脱了鞋也上了炕,扑到母亲怀里就呜呜的哭。
“你咋了?文儿,你咋了?谁欺负你了?”
诚文在母亲怀里摇摇头,还是哭。小月苗被哥哥吓到了,一瘪嘴也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