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师太才收功取针。下得炕来,写下一副药方递给孔四叔去配药。
孔四叔恭恭敬敬拿着去配药去了。
师太对孔兴成道:
“施主莫担心了,你这女儿活过来了,她有她的奇遇,不只是你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先不知道带她去庵堂会给你家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是老尼的错。听说你家要起新房子?”
“师太,真的不怪你,我家大嫂性情有些不好对付,不出月雪的事家里也可能会出其他的事。是的,我已买下四叔家旁边的这一片地,我岳父借给我钱来起房子,起房子之前我们先搬到四叔家暂住,下午就会搬过来。也没什么搬的,就一些衣物被子,家里不许我搬走其他东西。”
“嗯,我一直不知道外面对庵堂是这样的看法,那我不能给孩子的将来抹黑。这样吧,你们起房子的时候,在一旁多起两间屋吧,我有空下山来住住,顺便教月雪一些我的东西。”
“我可以和你直说,我的师门找传人一直都是找特定的人。而月雪就是我要找的人。”
孔兴成一听,多修两间屋也没什么。师太可是一位请都请不到的高人,何况还是为了雪儿专门屈尊降贵的住到家里来,完全是为了孩子着想。
孔兴成连忙跪下磕头,眼都红了,叩谢师太。
师太扶起孔兴成,又道:
“月雪有大造化,以后你就等着享儿女的福吧。多调养几次,她成不了痴儿。”孔兴成更是高兴的点点头。
送走了师太一行人,武氏回老孔家去帮姐姐收拾东西,准备搬过来,
东西又不多,几个人多走两趟就搬完了。孔老三一家被分出来的事现在全村都知道了。特别是那些租种了庵堂里的田地的人家,各个都带着这样那样的吃的用的来看孔老三一家。谢谢孔老三帮着在主持师太前说好话,不然自家就断了生计了。
孔老三回老孔家把媳妇背了出来,碰到几个村里人。人人看到罗中芳的样子,都在背后道说罗中芳不行了。都指指点点老孔家做事太过份,特别是听说邱氏把月雪打成了痴儿,好几家人都回身交待自己媳妇少同邱氏往来。
而罗中芳听说雪儿可以不离家了,师太会住到村里来教雪儿,罗中芳更是病都好了两分。
下午。武氏就回了罗家村,去叫家人们明天就来开工。
第二天。天刚亮。罗村长就带着几个儿子儿媳妇全都来了,家里留了两孩子看家,能帮忙的孩子都来了。一来就分好工,女人们就帮着做饭。男人们围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怎么建,就开始挖屋基。有几个人上山砍树。
村长也带来了几个人,都是租种了庵堂的地的人家。都说不要工钱,只管两顿饭就是。孔老三一再的道谢。近中午的时候,罗村长找的匠人也来了,修房建屋的工作就全面展开了。
村里好多人听说了祠堂里发生的事后,都在指点老孔头。背地里都向孔老三这边表示了友好。
房屋在修建中。而月雪也在恢复中。
月雪一天比一天清楚一点,天天孔四叔都给她扎两次针。月雪在更能清楚的认识人的时候,那天,她哭了。
众人都以为她是真正的清醒了才哭的,而月雪却是知道,她哭,是因为她渐渐的发现她把上辈子的人都在淡忘中,想很久很久都想不起她们的样子了。
看来是老天要她真正的开始新的生活,把上辈子的纠缠忘记。她只是记不起她的家人。但脑袋里却多了很多她原来不知道的东西。好似复制了一份知识给她。而且她还只能接受,无法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