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南徼外出五色者,纯赤白者、亦有碧翠者,大如雁。
舌似小儿舌,擅学人语,通灵性,懂人情,性赤诚,长得百年,可幻化女形,生而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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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桓从一场大梦中惊醒,坐起身只觉脑痛,昨晚间与徐泾等几个酒吃到夜半才回房歇下,现窗外大亮,梁间紫燕呢呢喃喃。
他欲待下榻又觉哪里不对劲儿,往腿处一摸,却是滑湿一片。
自取干净衣裤去屏后换,不由怔愣,荼白裤里除轻染星点血渍外,他拈起四五根碧翠鹦鹉毛,娘的,怎会有这些玩意儿?!
昨晚和衣躺下,交三鼓睡意朦胧时,忽有个女子妩媚风骚来勾引他魂魄,甚还拿银词艳藻激他神志,他素来洁身自好惯了,先不上当,后想反正在梦里怎能怕个娘们,心一横血气翻涌,拽住她覆身而上,便把春画册子里的图比划了几样,好不酣畅淋漓!
现回想起只觉太过逼真,他把自个身上查个遍不见伤口,百思不得其解走出房,恰见绿鹦鹉趴在笼里精神不济,听得帘响眼睛微睁,焉焉地,与平日里神气活现尾巴翘的样儿大不同。
“你昨晚有没有进吾房里偷看?”沈桓屈指弹鹦鹉的脑门,没节操的鸟儿若是四处混说,徐泾他们指不得怎么要笑掉大牙,想到此处,他龇起牙出言威吓:“嘴闭紧,否则拔光毛连骨带肉把你吞到肚里去。”
“滚!”那鹦鹉浑身绿毛乍起,嗓音嘶哑极了,沈桓唬了一跳:“可是病了?稍会拿碗药汤来喂你。”
鹦鹉把头埋进翅里懒得理他,沈桓便出到门外来至栖桐院,春阳暖融,院央地铺着毡毯,元宝小月亮坐毯上自顾玩耍,翠梅在旁陪着,还有四五丫鬟坐在廊前边晒日阳儿边做针黹。
翠梅见是他迎来见礼,微笑问:“沈指挥使是要寻夫人麽,我这就通传。”
采蓉急忙摆手儿:“夫人还在歇着,老爷不允人打搅。”夫人这几日就快生了,府中上下皆小心翼翼的。
沈桓只道是来寻二爷的,翠梅松口气:“老爷一早往书房去,未曾回过。“
沈桓颌首,余光睃到元宝瞅着他咧嘴笑,眼睛乌亮亮可有神采。
心底软趴趴,过去逗他玩儿,捏捏脸蛋:“欢喜爹爹还是欢喜娘亲?”
元宝露出细白牙儿:“都欢喜。”
小月亮嗓音嫩嫩地:“都欢喜。”
沈桓指指自己:“欢不欢喜我?”
元宝抓着桃木小剑砍石头“邦邦邦”。
小月亮低头,继续掐金凤花汁,指甲染红红。
两小家伙忒精怪,一遇到这种问题就不吭声了。
沈桓压低嗓门:“等小弟弟生下来,爹爹娘亲就会更欢喜小弟弟!你俩怎生是好?”
两小只顿住手里动作,面面相觑,忽而嘴巴瘪起,皱紧眉头,眼里开始泪花花。
要命了,经不起逗,说哭就哭。
看着熊叔叔仓皇而逃的背影,他俩擦擦眼睛,继续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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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桓从徐泾手里接过茶壶进入房内。
沈二爷今日沐休,正立在桌案前绘画春江水暖图,已完成大半。